加州梦
- 来源:快公司 smarty:if $article.tag?>
- 关键字:硅谷,营销,网页设计 smarty:/if?>
- 发布时间:2015-05-28 15:12
在新任掌门人山姆·阿尔特曼的领导下,孵化出Airbnb和Dropbox的硅谷初创企业工厂Y Combinator野心越来越大。阿尔特曼的目标:尽己所能地投资更多改变世界的想法。
我坐在一个狭窄的客厅里,听克里斯丁·范·德·汉斯特(Christian Van Der Henst)和弗雷迪·维加(Freddy Vega)主持《Platzi Live》。汉斯特和维加分别来自危地马拉和哥伦比亚,他们制作这个周播网络节目是为了帮初创企业Platzi做宣传。
该节目的目标受众来自使用西班牙语的国家和地区,但实际上,我们正坐在加州山景城一所公寓中,就在这儿,汉斯特和维加正为Platzi的发展进行三个月的冲刺。
“[西班牙语]今天,来到我们节目的贵宾是……Y Combinator董事长,山姆·阿尔特曼(Sam Altman)!”
维加和汉斯特在哥伦比亚波哥大创办了Platzi,通过直播的方式,Platzi向人们提供类似数字营销和网页设计等课程。如今,Platzi每月观众数达到8万人,更有1.5万付费用户,今年的收入有望突破150万美元。Platzi平台上70%的学生都完成了课程,在网络教育领域,这是一个令人惊讶的数字,因为相比之下,资金充足、名声在外的在线教育平台Coursera和Udacity正努力让10%以上的学生完成课程(这两个平台都用事先录制的视频进行教学)。
当然,Platzi深知得提高自己在教育技术公司领域的知名度。作为Platzi的CEO,维加明白让Platzi成功走出波哥大的最佳方法,就是填一个简短的申请表,将其发送至“初企工厂”Y Combinator。事实证明,这是初创企业在硅谷取得成功的最有效途径。去年12月,Platzi和其他113家初企从5,600份申请中脱颖而出,被选中参加Y Combinator的三个月培训项目。在此之前,维加从没想过能和硅谷著名的投资人交谈,如今,在节目中,他向观众承诺Y Combinator董事长山姆·阿尔特曼将作为嘉宾出席。
直至2014年2月被任命为Y Combinator董事长之前,30岁的阿尔特曼一直是硅谷里的边缘人物,而加入这个初企工厂后,他瞬间成为技术界名人。“每当人们问我,‘管理世界上最强大的初企组织是什么感觉’的时候,我都觉得很不真实,”阿尔特曼说。如今,他每周收到400个会议请求,全部来自创始人和投资人,而这些人想要的,主要就是机会——请求介绍YC投资的某个企业或参加YC的培训项目。被相中的创始人将暂时搬到旧金山湾区(3个月),并将公司7%的股份划到YC名下,相应地,他们将获得12万美元的投资资金和接受许多行业大亨指导的机会。表现突出的创始人有望获得数亿美元风投、雇佣最棒的工程师,而且,想跟谁会面都不是问题——简而言之,就是成为硅谷的名人。故意误导创始人的投资者将受到惩罚,包括被2,000家通过YC培训的初企列入黑名单,以及被禁止参加一年两次的YC展示日(Demo Day)——在这一天,从YC训练营“毕业”的创始人们将公开展示他们的成果。“这是创始人们互动交流的好机会,”YC合伙人兼联合创始人杰西卡·利文斯通(Jessica Livingston)说。
YC孵化的所有初企总估值大约为500亿美元,而当前YC投资的总金额约超过10亿美元。其中,Dropbox和Airbnb估值均高于100亿美元,另外,一开始像是山寨PayPal的Stripe估值已高达35亿美元,其客户包括了苹果和众筹平台Kickstarter。YC作为“成功初企生产商”的形象已经深入硅谷人心中,传奇天使投资人罗恩·康韦(Ron Conway,Google和Facebook的早期投资者)称其为“高品质互联网公司的一站式服务点”。
阿尔特曼的职业生涯就始于YC。2005年,他被选中参加Y Combinator举办的首个培训班。那时,这只是类似夏令营的试验性项目,由程序员兼博客和技术作家保罗·格雷厄姆(Paul Graham)创办——认识他的人简单地称他为PG(阿尔特曼也有个别名,叫“Sama”,不过,没有PG那么多人叫就是了)。短短几年间,格雷厄姆从硅谷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不修边幅的他经常穿勃肯凉鞋,因对web2.0的痴迷而被人嘲笑——成为风投资本家弗雷德·威尔逊(Fred Wilson)笑称的“邪教领袖”。越来越多投资人吵着要参加展示日,更迫切要求认识格雷厄姆孵化的具有无限潜力的初企。去年,对拖鞋的热爱始终不变的格雷厄姆将公司交给了阿尔特曼,要求他以力所能及的速度壮大Y Combinator。
阿尔特曼可一点都不畏缩。2014年冬“批次”(batch)——YC如是称呼公司孵化的每批初企——是格雷厄姆在任时培养的最后一批初企,总共包括了75家企业。过去四个月,我紧密跟进这批企业的情况,结果是,它们的规模都增长了将近50%。而YC的计划是继续扩张。不过,阿尔特曼不止试图“扩大”,他还想“拓宽”——将目光投向更广阔的领域。他接受了几十个致力于在生物技术、可替代能源以及教育领域取得突破性进展的公司。这正是为何他同意上Platzi节目的原因,这也解释了为何那天早上,我在YC办公室里看到阿尔特曼正在检查一份以“Bienvenido,yo soy Sam Altman”(西班牙语,意思是“欢迎,我是山姆·阿尔特曼”)开头的演讲稿。阿尔特曼不懂西班牙语——真的,一点都不懂——但谷歌翻译就够用了,而且,他也足够自信。“看到你尝试讲他们的语言,人们会很欣喜,”他说。阿尔特曼勇敢无畏,但他的前路并非光明一片。毕竟,多年来,Y Combinator一直是一出个人秀,创始人的非凡魅力是其成功的关键。如今,阿尔特曼必须证明,他可以将YC变成一个机构。
阿尔特曼的父母分别是房地产开发商和皮肤科医生,在家里四个孩子中他排行老大。据他自己所说,他是个奇怪的孩子:出生在以熏肉闻名的地方,却是一名素食者;痴迷于计算机的技术宅,却同时热爱古典音乐;来自容忍度并不高的城市,却是不折不扣的同性恋。在斯坦福大学计算机科学专业读了两年后,他联合创办了可让朋友共享位置的智能手机应用Loopt。接着,他向YC提交了申请。YC孵化的首批初企包括了8家企业,从约200份申请中挑选而出。这些初企的创始人大多是20多岁的编程高手,均出自顶级高校。阿尔特曼的编程能力并不弱,但申请参加YC项目时,他才19岁。格雷厄姆建议他再等一年,但阿尔特曼的回答十分简洁而坚定:我一定要来。格雷厄姆被打动了。
曾于1998年以4,900万美元将一家初企卖给雅虎的格雷厄姆之所以创办YC,是为了测试互联网泡沫破灭之后他脑中的一些想法。格雷厄姆假设,计算机硬件的商品化将大大降低创办大型技术公司的成本,且成本降低的幅度将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大。他给每位创始人6,000美元,每周二晚上为他们做饭,三个月后,给每位创始人15分钟的时间,让他们说服他的一些投资人朋友。参加该项目的创始人不得雇佣律师、公关、银行人员、销售员或其他任何人。格雷厄姆叫他们所有工作都亲力亲为,且别以“伟大”为目标,只需想着“赚够吃面的钱”。另外,他还让创始人们“勤俭持家”,别筹集大量种子资金。对于程序,他喜欢小修改多过大修改。他认为创始人就应该简单地想着“开发人们想要的东西”,并从这一点出发,锲而不舍地改进产品。
这种初企孵化方式非常极端,公然藐视当时标准的风险投资宝典。当时的行情是怎样的?投资人们向初企抛出数百万美元,以换取大量股权和公司管理层中的重要角色。大多数风投资本家都懒得写60万美元的支票,更别说6,000美元了。2007年,线上科技媒体Gawker Media创始人尼克·丹顿(Nick Denton)嘲笑YC在批量生产“注定飞不起来”的初企。
但令人惊讶的是,格雷厄姆的方法奏效了。比如,如今备受欢迎的社交新闻网站Reddit跌跌撞撞地从YC的训练营“毕业”,于2006年被康泰纳仕集团(Condé Nast)收购,其创始人们也因为成为百万富翁。再比如,简彦豪(Justin Kan)和艾米特·谢尔(Emmett Shear)在eBay上以25.8万美元的价格拍卖了他们的在线日历应用Kiko,再带着新创办的视频初企进入YC训练营。这就是著名流媒体游戏直播网络Twitch的前身,去年8月,亚马逊以10亿美元收购了这个平台。阿尔特曼为Loopt筹集了1,700万美元——比当时受训的同一批创始人都要多——又凭口才成功拿下与Boost Mobile、Sprint和威瑞森(Verizon)等电信运营商的合同。2012年,阿尔特曼将Loopt以4,300万美元的价格卖给了预付借记卡业务公司绿点(Green Dot)。
如今,阿尔特曼称Loopt是一次失败——按硅谷的创新标准来说,确实算失败。“市场比我们想的要小多了,”他感叹道,接着又说,“若有人把它发展起来了,我反倒会沮丧呢。”尽管如此,格雷厄姆还是被他折服了。“Loopt是一个智能手机应用,它甚至出现在智能手机面世之前,”他说,“每个人都可能碰壁。只是因为山姆确实是个谈判大师,没人能当面跟他说,‘这个想法太蠢了。’”
格雷厄姆对阿尔特曼的赞美可谓滔滔不绝——“山姆是超人,”格雷厄姆曾这样告诉我——有时候不免让人觉得不可思议。2009年,当Loopt挣扎着如何吸引用户的时候,格雷厄姆就将阿尔特曼与史蒂夫·乔布斯(Steve Jobs)相提并论了。他在博客上写道,“设计方面,我会问,‘乔布斯会如何做?’但策略或者是野心方面,我会问,‘Sama会如何做?’”去年,当格雷厄姆宣布阿尔特曼为他的继任者时,有些人对他的选择提出了质疑。这个决定是格雷厄姆被卷入一个小丑闻的几周后宣布的,当时,格雷厄姆在一次采访中对技术初企创始人里女性所占比例极小一事似乎感到不以为然。致力于披露硅谷小道消息、对Y Combinator始终口不留情的科技博客Valleywag称阿尔特曼是“年轻版的格雷厄姆”,更引用了诸多匿名消息来源,对阿尔特曼的技术及投资能力进行嘲笑。
不过,坦白说,格雷厄姆自己也没有多适合当YC的门面。2013年,他对《纽约时报》(New York Times)一名作者开玩笑:“任何长得像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的人都能骗倒我,”当时,他说这句话的意图是嘲笑投资人的偏见。但脱离语境来看,这位堪称硅谷最重要的把关人似乎是在说,他只想投资白人程序员。时至今日,格雷厄姆感叹,“大家都在说YC多牛逼,现在我才感觉到,公司确实挺牛逼的。但管理着公司的时候,根本意识不到这一点。”
而新上任的阿尔特曼呢,则像一名政治特工。采访过程中,他多次试图引导故事的走向(“开头怎么写?”他曾开玩笑地说,“我会是怎样的人?”)。另外,他还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给别人造成什么印象。“我们的第一原则是,不投资任何没有百亿美元前景的公司,”阿尔特曼说道,他将前臂放在桌上,肘部成直角,头向前探出。他沉默了一会儿,调整了一下位置,发出一声“呵”。他一直拉长脖子想看我的笔记本。“我忍不住,”他抱歉地说道。
“大卫,我是山姆,”阿尔特曼拿起iPhone,说了个百万级的数字,“算我一份。”
阿尔特曼趴在一本密密麻麻写着50个待办事项的笔记本上方,一边与YC投资的氦核能源公司(Helion Energy)CEO大卫·柯特利(David Kirtley)讲电话。
对阿尔特曼而言,氦核能源公司是特别的。该公司正尝试建造一个商业化的核聚变反应堆,作为科学家们长久以来追求的目标,核聚变反应堆可以结束我们对化石燃料的依赖,同时还将大力降低能源生产的成本。对硅谷来说,投资核聚变公司的大胆程度好比在一个隐形斗篷制造商身上下赌注,但这就是阿尔特曼计划的一部分,即在目标远大的技术公司身上做投资。“与过去相比,许许多多的领域都可能出现快速发展的公司,”阿尔特曼解释说。十年前,YC的模式仅适用于两种生意,分别是面向客户的网站和企业软件公司。而如今,阿尔特曼说,计算机硬件价格狂跌的同时,软件在与生活相关所有领域中的重要性逐步上升,这种大背景促使YC扩宽其投资领域,将他称之为“硬技术”的公司囊括在内。过去一年来,YC投资了一家无人驾驶汽车公司、二十家生物技术公司以及两家核能源公司。
但迄今为止,投资者的态度始终模棱两可。目前,由七名全职员工组成、从投资人手中筹得150万美元的氦核能源公司已经创建了一个可将等离子加热到5,000万摄氏度的功能样机,但也就止步于此,无法再筹得更多资金了。阿尔特曼承诺的投资数额对他而言也不是个小数目,但他相信,只要能推动氦核能源及其高新技术的发展,一切都值得了。“硅谷现在还不投资这家公司,真可耻,”那天晚上,他这样对我说。
阿尔特曼被给予极大的空间来改造YC,这是非常罕见的。作为交接的一部分,格雷厄姆放弃了大部分股权。随后,阿尔特曼将股权分给YC的合伙人,并设立了一个由利文斯通(格雷厄姆的妻子和YC合伙人)、阿尔特曼和7名YC毕业生组成的“监督人”理事会。过去14个月以来,在阿尔特曼的领导下,YC增加了将近一倍的全职合伙人和6名新的兼职合伙人,其中包括前Twitter首席运营官阿里·洛瓦尼(Ali Rowghani)和企业家兼风投资本家彼得·泰尔(Peter Thiel)。格雷厄姆仍每周抽出几个小时与YC投资的初企交流,但他不再参与公司的管理运营。他也不再参加每周的YC晚餐聚会——换由罗恩·康韦当发言人——转而把时间留给了6岁的儿子。
阿尔特曼开始兴奋起来。我们在帕洛阿尔托一家名为Evvia的希腊餐厅里,配地中海特色开胃菜啜饮西拉干红葡萄酒,这时,阿尔特曼充满激情地说起YC在推动风投资本家改变投资行为方面所扮演的角色。随着顶级投资人越来越倾向在YC初企展示日上获取未来投资信息,按阿尔特曼的话说,“探索YC该做什么”将产生自上而下的连锁效应。“若我们投资的科学企业越来越多,其他人也会跟风投资科学公司,”阿尔特曼推断道。“让我最后一次骂骂风投资本家们,”他接着说,“这些合伙人薪水高达500万美元。他们不想冒可能会丢工作的风险。若他们投资的是另一个iPhone应用,就算搞不起来,他们还是能拿到薪水;但如果在一个野心勃勃的技术公司上赔了钱,人们会认为他们很傻。”
我指出,阿尔特曼或许跟目前的投资情势脱不了干系。毕竟,他是通过开发一个iPhone应用发家的;而YC呢,相当于是风投资本家的一个过滤器,帮投资人指出风险较小的初企。他拒绝接受这样的描述定义。“大多数风投资本家跳过了Airbnb、Dropbox和Zenefits,”阿尔特曼说,并引用YC投资的福利外包管理公司Zenefits作为说明。他是Zenefits首个外部投资人,如今,据传该公司价值已超过10亿美元。正如阿尔特曼所说的,初企最后会发展成怎样,早期很难看得出来。Airbnb一开始也显得很蠢,三个家伙、几张空气床垫和格雷厄姆的鼓励,这就是全部;但如今,这个平台正颠覆酒店行业,不久前有报道称其筹得了更多资金,预计公司估值已突破200亿美元。现在看来Platzi挺微不足道的,但话说回来,刚起步时Airbnb更让人看都不想看呢。
阿尔特曼不仅批评风投资本家爱纸上谈兵和指手画脚,他的某些举动甚至显示他想与硅谷顶级风投资本家一较高低。比如,去年他宣布由顶尖公司组成的企业联合组织YCVC——YCVC在Y Combinator孵化的每家初企身上都投资了8万美元——将不再接受传统风投资本家的投资,仅接受所谓的有限合伙人的资金,比如富人和高校的捐赠基金。
阿尔特曼说他不打算让YC牵头A轮和B轮融资——这两轮融资价值介于500万和5,000万美元之间,是许多顶级硅谷风投资本家的主要收入来源——不过,就我见证的某次谈判而言,阿尔特曼并没有忽略这个部分。过去一年来,据传阿尔特曼以个人名义投资了九家公司,其中包括Instacart、Change.org和Reddit,Reddit从C轮融资中筹得了5,000万美元,此轮融资由阿尔特曼领投,是Reddit脱离康泰纳仕集团的一部分。从许多方面来说,这轮融资是一个宣示主权的时刻。阿尔特曼强调说他的联盟——包括了著名的安德森·霍洛维茨风投公司(Andreessen Horowitz)和红杉资本(Sequoia Capital)——获得的10%股份将返还给Reddit用户,这个举动在硅谷或任何其他地方都是前所未见的。
一天下午,我目睹了阿尔特曼与初企创始人的会面。他作了介绍,给予创业建议,还提议他们可以跟哪些YC合伙人谈谈。过程中,他训斥了两名过早向他寻求资金筹集建议的创始人。“不该一步登天,”他说,“每个人都在寻找捷径,寻找轻松成功的秘诀,”他后来跟我说,“他们在想,‘YC合伙人喜欢我的话,会替我做宣传’或者‘媒体会报道我,投资人就喜欢这样子’。他们老是这么说,好像通过这个捷径就能做出好产品。答案其实很简单,就是努力使自己成为一家好公司。”
采访追踪Y Combinator四个多月以来,我见证了阿尔特曼担任YC初企“调解人”的过程,他劝告创始人们要务实的同时,又不忘鼓励他们要树立远大的目标。举目前YC训练营一个具有潜力的初企Plus Labs为例。初时,Plus Labs的计划是创建一门“虚拟医疗”生意,客户可用其开发的iPhone应用和手头上任何一款血压计来追踪高血压。若发现用户有中风或心脏病发作的危险,Plus Labs应用将通过短信方式提醒他们,并给出中肯的建议。应用本身做得不错,但没能火起来。因此,CEO迈克·陈(Mike Chen)搞了另一个名为Magic的项目,利用公司已有的短信界面向客户承诺“你们发短信,我们来跑腿”(送货服务一律外包给类似Instacart和Postmates等公司)。到了2月底,人们对Magic的需求越来越大,陈雇佣了15个朋友,手握一份申请使用Magic即时服务的名单,上面洋洋洒洒地列了3万人的名字。经YC同意,陈暂时停止发展血压追踪业务,一心放在Magic上。“YC告诉我,‘开发人们想要的东西,’当时,我的反应是,‘就这么简单?’”陈说,“事实证明,就是这么简单。”
目前,YC培训的这批企业中包括了五家医疗设备公司,两家致力于改善癌症的治疗,还有一家将注意力放在研发新的低成本公共交通方式。有些初企的想法听起来笨到不行,有些则显得“胆大妄为”,比如,梦想利用3D打印的火箭将体积极小的卫星送上地球轨道的Bagaveev公司。
Bagaveev的创始人纳迪尔·路巴加维耶夫(Nadir Bagaveyev)出生于俄罗斯中部,从小就梦想着成为一名宇航员。19岁时,路巴加维耶夫移民到美国,应募加入美国陆军成为一名直升机机械师——他无比期望能驾驶军用飞机,而作为一名非公民,这是让他最接近自己梦想的方式。最后,路巴加维耶夫在私人航天公司XCOR找到了一份工作,18个月前,他辞去工作创办了Bagaveev,公司成功获得100万美元的投资,被Y Combinator相中参加训练营。“我想,让我们自己造火箭,”路巴加维耶夫说,“这才是美国人的风格嘛。”
我见到路巴加维耶夫时,他正准备几周后进行第一个样机的测试。他的计划是在莫哈韦沙漠一个自制的发射台上,将一台15英寸的火箭发射到对流层10英里处,再用降落伞将其拉回地球。比起对流层,外太空要远得多,不过,路巴加维耶夫认为,这就足够说服投资人了。
阿尔特曼已经被说服了。他告诉我,他和其他几名合伙人已经计划飞到莫哈韦沙漠见证样机的测试。几年前,Y Combinator仅能捧红iPhone应用;如今,Y Combinator可能发射火箭这一前景美妙得令阿尔特曼无法抗拒,虽然他不忘提醒我,对于所有刚刚起步的公司,不要抱太大的期望。“你懂的,项目有可能告吹,”他耸了一下肩,“不过,不管怎样,这都是个伟大的尝试。”
文/MAX CHAFKIN 摄影/CHLOE AFT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