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雷珀家族的硅谷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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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布时间:2015-05-28 15:28
在半个世纪的时间里,德雷珀家族在一个无视血统与门第的地方赢得了名声和财富。如今,最年轻的一代登上舞台了。
比尔·德雷珀(Bill Draper)黑白间杂的眉毛长得像杂草一样。这位87岁的风投家面孔英俊,下巴方正,脸上唯有眉毛泄露了他的年龄。眉毛正是德雷珀基因的标志,相当于家族纹章。比尔的儿子提姆(Tim)也是风投家,拥有类似的不羁的眉毛。提姆的儿子们,亚当(Adam)和比利(Bily),两人都是创业家,拥有二十几岁的更温顺的眉毛。“那些都是有力量的眉毛,”亚当这么评价他父亲和祖父的面部毛发,“它们就像护目镜。”
比尔看起来像一名古董商。穿着驼色运动外套和酒红色正装鞋,他就像没按住门让女士先上就不敢进电梯的那类男士。他把自己在加利福利亚起家归功于父亲小威廉·H·德雷珀(William H.Draper Jr.)将军。德雷珀将军是前美国陆军副部长,被认为是西海岸第一位职业风投家。20世纪50年代晚期这位将军创建了自己的风投公司,并把当时住在芝加哥的儿子比尔招来成为第一批员工,从而开启了德雷珀王朝。“我们租了一辆车,去果园一家一家敲门,”比尔回忆道。在早年为父亲做事的日子里,比尔总会把车停在任何一家名字里带有“技术”一词的临街店铺前。然后他会问对方是否需要以股票来交换点帮助。
那个时候,硅谷还只是个“谷”并没有多少“硅”。贯穿帕洛阿尔托(Palo Alto)和门洛帕克(Menlo Park)、总是交通堵塞的大动脉皇家大道(El Camino Real)上以前并没有特斯拉(Tesla)经销商,只有一家Five&Dime餐厅。沙岭路(Sand Hill Road)如今是世界上最强大的风投公司大本营,而之前只是一条脏兮兮的小路。以前比尔的儿子提姆就在这条路上骑着单车,如履平地般冲下尘土飞扬的山丘。但是很快改变就发生了,部分功劳属于比尔·德雷珀。他的办公室便是对自己交织着金钱、政治与慈善的60年职业生涯致敬。红木书架上摆满了他与这些年经营来起来的精英人脉网的合影。这些人包括美国总统(里根、克林顿、奥巴马)、总统候选人(麦凯恩、罗姆尼)、甚至还有一位独裁者(菲德尔·卡斯特罗)。还有那些跟他成了真正朋友的人,如美国最高法院首位女性大法官桑德拉·戴·奥康纳(Sandra Day O’Connor)及前总统老布什。
“当时风投还是个真正的小产业,只需握握手生意就成了,比尔就是那个时候起步的,”阿德奥·莱西(Adeo Ressi)说。他是关注风投产业动向的网站The Funded的创始人。1960年代,比尔成立了两家风投公司,Draper&Johnson和Sutter Hill Ventures,他当时是因为投资人而非投资市场而扬名。总体而言,他在500多家公司身上压下了赌注,访问了100多个国家,是第一个在发展中国家比如印度投资的风投家。比尔在将风投转变成受尊敬的行业的过程中起了关键作用。现在他是硅谷仍在世的为数不多的几位元老之一。
一般来说,“元老”一词无法与硅谷匹配起来。不像达拉斯或旧金山,硅谷并不是尊崇祖产、关系或继承而来的权力的地方。相反,大家说硅谷象征着新的美国梦:在这里没人关心你父母是谁,也没人关心你是不是大学中途辍学,只要你有能赚数百万美元的好点子。“硅谷视自己为精英体制,”《The Burdens of Aspiration》一书作者埃尔莎·戴维森(Elsa Davidson)解释道。该书主要讲述在硅谷起作用的社会力量。戴维森补充说,从历史的角度看,硅谷形成的社会准则与东海岸“古老、传统、纵向”的商业传统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一切都让德雷珀王朝非比寻常。“硅谷就像淘金热——大部分人都是第一代,”萨米尔·阿罗拉(Samir Arora)说。他是一位风投家也是顶级女性在线媒体平台Glam Media的CEO。阿罗拉本人是印度移民。“所以家族、历史与传承与风投结合在一起是件很稀奇的事,”他补充道。提姆是Glam Media的投资人,通过他阿罗拉结识了德雷珀家族的人。提姆是德雷珀家族最知名的成员,亿万富翁、德丰杰风险投资公司(Draper Fisher Jurvetson)的合伙人。德丰杰因投资百度、Hotmail以及Skype而闻名。
现在,新一代的德雷珀人已经闪亮登场。提姆有四个孩子,其中三个——杰茜(Jesse)、亚当以及比利——正步入创业游戏。硅谷基因深入了德雷珀家孩子的血脉。他们继承了父亲和祖父的关系和财富,但同时也具备硅谷的世界观、个人主义和极端乐观态度。提姆的小儿子比利说,“我们从小到大都深受‘一切皆有可能’心态的影响。”现在每个小孩都在玩不同的行业:杰茜从事媒体行业,亚当从事金融行业,而比利则从事营销行业。硅谷观察者如The Funded的莱西说没人可以保证这些年轻的德雷珀人能延续德雷珀王朝。“在硅谷建立一个王朝的唯一途径就是每一代都十分杰出,”莱西说。“德雷珀家族已出了两代,实属罕见。”
不过,据德雷珀家族传统,德雷珀人运气从来都很好。“我们称之为‘德雷珀运气’(Draper luck),”提姆的妹妹贝基(Becky)解释说。她也曾短暂涉猎过风投。“如果我们在飞机上坐到好位置,或任何其他随机事情,我们都归功于德雷珀运气。”她补充说道,“就像我们的冰激凌从不掉在地上。”
如果你和德雷珀家族有关系,你一定会参加“硅谷女孩”(Valley Girl)假日派对,这是在加州艾瑟顿的门罗马戏俱乐部(Menlo Circus Club)举行的聚会。“硅谷女孩”是杰茜展现自我的场所。同时它也是一个网络系列剧的名字。在剧中,杰茜采访像伊隆·马斯克(Elon Musk)和维诺德·科斯拉(Vinod Khosla)这样的硅谷顶级精英,让他们做些像吃蜗牛之类的怪事情。“我们想做商业世界的艾伦·德杰尼勒斯(Ellen DeGeneres,著名女主持,节目有《艾伦秀》等),”曾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修习戏剧的杰茜告诉我。穿着火辣粉红色礼服裙和一双10厘米高跟鞋,这位派对主人身高足超过6英尺(约合1.83米)。
同她父亲一样,杰茜从小便在门罗马戏俱乐部打网球。过去,这个俱乐部主办了德丰杰举办的比较正式的假日派对,但是今晚,衣着暴露的女圣诞老人伴随着DJ起舞,摆着寿司、煎玉米卷和棉花糖的餐桌上发出粉红色的闪光,这个房间转变成了德雷珀4.0世代。275名宾客代表了新旧硅谷的相遇。在场的有提姆的儿时好友,出版业企业家托尼·珀金斯(Tony Perkins),同样也有来自Bit Torrent、红杉资本(Sequoia Capital)与Square的三十多岁新世代精英。凯蒂·安德森(Katie Anderson)是位身材瘦长的金发女郎,杰茜的儿时好友。她说在名门大户长大对杰茜来说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因为她生长在硅谷。没人很著名,也没人很富有......因为人人都很著名,人人都很富有,”安德森说。“所以没人会意识到,哦,原来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滑雪周的?”
说唱大佬MC Hammer也出现在派对里。“德雷珀家族的盛名历来都响彻硅谷,”Hammer说。他做过《硅谷女孩》网剧的嘉宾——更不用说他还是Square的早期投资人。十年前在另一位亿万富翁风投家罗恩·康韦(Ron Conway)家中,他遇到了提姆。再往近点说,Hammer参加了提姆50岁生日派对。在派对上,提姆和太阳马戏团(Cirquedu Soleil)的杂技演员一同摇摇晃晃地悬在门罗马戏团俱乐部的屋梁上。汉默将德雷珀家族在硅谷的权势比作洋基队对美国职棒大联盟的影响。“如果你听说过风投,”Hammer说,“那么你肯定听过德雷珀家族。”
同许多的初创公司一样,《硅谷女孩》始于一个车库。作为提姆的女儿长大意味着杰茜可以对AOL聊天室和Skype等新技术进行测试;同爸爸旅行则意味着“我在上大学时去爱沙尼亚参加Skype董事会会议”。几年前,她同父亲的朋友开始合作摄制采访节目,爸爸经常充当演出经纪人,而她的两位弟弟则被用来当摄像人员。“我采访埃里克·施密特(Eric Schmidt)到一半,我弟弟觉得无聊,就把摄影机放在地上,”杰茜对我说起早期的节目摄制花絮。“他像在说,‘我手臂酸死了,’而我的表情在说,‘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她在姑姑波莉(Polly Draper)制作发行的电视剧《赤裸兄弟乐队》(The Naked Brothers Band)中主演一位神经兮兮的婴儿保姆赚了5万美元,用这笔钱她制作了《硅谷女孩》。
到2012年的第四季节目,杰茜已能靠自己请到像雪莉·桑德伯格(Sheryl Sandberg)这样的重量级嘉宾。通过YouTube、Roku机顶盒乃至向塔可钟(Taco Bell)快餐店提供节目的Indoor Direct等种种途径,《硅谷女孩》每个月可获得几百万观看量。同时,她还与一家出版商合作出版《硅谷女孩》系列书。
这就是德雷珀家族最基本的矛盾。提姆的孩子,用他的话来说,“都在做自己的事,”但却是倚赖家族的人脉来做成。这样看来好像家族本身就是一家风投公司。在“硅谷女孩”派对的入口处,一台超大平面电视绚丽地展示着杰茜的《硅谷女孩》Logo。但不一会儿屏幕就变成德雷珀家族交叉宣传的窗口:提姆公司的标识、祖父比尔回忆录《风险投资的游戏》(The Startup Game)的封面、杰茜弟弟亚当的公司Xpert Financial的Logo、甚至还有波莉·德雷珀的儿子们推出的一张摇滚唱片Black Sheep的宣传片。德雷珀一部分像肯尼迪家族,一部分像帕特里奇(Partridge)家族,还有一部分像卡戴珊(Kardashian)家族。
20世纪80年代早期,提姆·德雷珀带着斯坦福大学的工程学位和哈佛商学院的毕业证书在硅谷四处闯荡,试图弄清楚下一步该干什么。“埃里克·施密特就是一哥儿们,我们看着彼此,想说‘我不知道,你打算干什么?’”他回忆道。“比尔·盖茨才刚起步,微软当时只是个小小的私人公司。还有史蒂夫·鲍尔默(Steve Ballmer)和斯科特·麦克尼利(Scott McNealy),你恰好就遇见了他们。”
当父亲被任命管理美国进出口银行时,提姆的位置就很明确了。去华盛顿特区前,比尔将家族生意的钥匙交给了儿子。“父亲给我开辟了一条大道,我要做的就是开车上路,”提姆说。“我可以去和他所有的朋友讨论然后问‘这里你会怎么做?’他们都帮了很大的忙。”很快提姆就决定建立自己的公司。到2000年代中期,德丰杰投资公司已通过Hotmail与Skype积聚了不少财富(比尔·德雷珀此时已从华盛顿回来,重归投资者身份)。德丰杰后来亦成为了百度与特斯拉汽车公司(Tesla Motors)的创始投资者。虽然提姆是沿着比尔铺的路在走,但父子俩是不同的人。
“我常说,如果需要一对新的亚当与夏娃、需要一个能推动一代人的男人,那么我会选择比尔,”风投家霍华德·哈顿伯恩(Howard Hartenbaum)说。“他聪明,和蔼,保持了他这个年纪难得的好身材,亲切,品德高尚。他就像一个模范童军。”
提姆则是个狂热的童军。“他一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比尔这么评价自己的儿子。“他的生活态度直截了当,”提姆的妹妹波莉说。波莉是一名头发乌黑的演员,因参演上世纪80年代热门电视剧《三十而立》(Thirty something)而知名。的确,提姆是那种心血来潮就会行动的人。好些年前,波莉在写一部关于两个不满13岁的摇滚音乐家的剧本,提姆说他可以为电影拍摄买单,最好是他也可以参演。他描述起自己在《赤裸兄弟乐队》中扮演的角色,笨笨的施默克校长(Principal Schmoke):“我穿着相扑兜裆裤和一个300磅的家伙摔跤。”“提姆觉得他什么事都能做,他没有任何束缚,”波莉说。“他说,‘我一直都想演电影,’所以他就去演了。”大部分时候,提姆的冲动倾向很好地帮助了他成为一名风投家。“我认为提姆大部分时间确实是错的,尤其如果是数字的话,”德丰杰合伙人史蒂夫·乔维特森(Steve Jurvetson)说。“但如果他是对的,他对的方式大部分人都不明白。”据Alsop-Louie Partners风投公司的斯图尔特·奥尔索普(Stewart Alsop)说,提姆的投资方式是“撒钱加祈祷”——广撒钱然后祈祷有什么东西能成功。这听起来有点疯狂,但是跟他父亲将赌注押在人而不是技术身上的直觉一样,他的冲动让他获得了惊人的收益。“医生会诊断他患有注意力缺乏症(ADD)——他是我见过注意力集中时间最短的人,”奥尔索普说。“但是成为一名风险投资家没什么准则。你唯一要看的事情就是,他赚到钱了吗?提姆赚的钱比我多,所以他是个比我优秀的风投家。我真希望我更加缺乏注意力。”
乔维特森认为提姆是一个矛盾体。他是训练有素的工程师却又拥有超凡推销技能,他每天穿西装打领带却又是背离传统的思考者。在全球会议舞台上,提姆都会用断断续续的、爆裂的声音大声朗读他为企业家写的颂歌《风险掌控者》(“Riskmaster”)。提姆相信他一生的使命就是替风投传播福音。如今德丰杰投资网络在全球——从俄罗斯到韩国——有几十家办事处。他创办了一个基金会教中小学生创业者精神。2012年,他启动了为18-24岁的年轻人建立的“德雷珀大学”计划。
要想了解德雷珀家族的世界是如何运转的,只需跟着托马斯·弗雷(Thomas Foley)的脚步就好了。弗雷皮肤很黑,身材瘦削,是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前水球手。他是杰茜·德雷珀读六年级时的情人。他和杰茜一起在门洛高中(Menlo School)读书;大学毕业,他在投资银行打拼了三年后回到硅谷。2008年秋天,弗雷决定他必须弄明白接下来干什么,于是开始开发利用陪伴他长大的人际网络。他同十几个家族朋友见面仔细筹划自己的未来,最终去到德丰杰的办事处和提姆见面。提姆说,“他还是个小讨厌时我就认识他了。”弗雷想创建一个平台让私人公司的融资过程变得容易些。
说来也巧,在那个时候,德丰杰的有限合伙人们正愁,因为初创公司若规模达不到数十亿美元就没法上市。这就意味着这些合伙人没法从他们的投资中获得流动资金。弗雷和提姆一起讨论了为私人公司建立网上交易平台——Xpert Financial——的想法。
那年的感恩节,弗雷去拜访了德雷珀家。提姆的儿子亚当,当时22岁,从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回家过寒假。三个人一起讨论,就在那一个下午,英语专业生亚当成了Xpert的联合创始人。“我把亚当拉进来[Xpert]是因为我们想让事情更有效地完成,而我需要一个年轻的团队去执行,”提姆说,他当时把Xpert年轻的联合创始们介绍给了每一个人,从纽约证券交易所前CEO迪克·格拉索(Dick Grasso)到嘉信理财(Schwab)前CEO大卫·波特拉克(David Pottruck)。“当你回来[硅谷]时你看到的,”弗雷总结说,“是一张比你从哈佛商学院出来后可拥有的更强大的关系网。”
另一方面,比利·德雷珀说他正尽力不去利用父亲的关系网。“我爸爸提出要帮我,”这位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解释说,“但我现在能避免就避免。”和哥哥姐姐一样,他也毕业于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他学习电影,希望自己成为“下一个斯皮尔伯格”。他的计划是执导音乐录影带和剧情片,甚至可能写一部风投业版本的《明星伙伴》(Entourage)。但是他渐渐意识到自己的硅谷式直觉绝不可能适应好莱坞。“感觉有点什么事都做不成,”他说起自己在托比·马奎尔(Tobey Maguire)的电影制作公司的实习经历。无论何时他力荐一个想法,谈话总会转向像维修办公室设备这类单调的事。“我仍认为我会设法在电影制片厂体制中闯出一条路来,但我就是讨厌洛杉矶的心态,”他说。“而我喜欢硅谷的那种‘嘿,我就是要开始这件事’的心态。你怎么可能不爱那种心态呢?”
随着德雷珀家族年轻的一代开始在硅谷闯出自己的路,他们越来越多地与父辈位置互换了。杰茜把像专业人士搜索服务平台Stik.com和血液检测公司Theranos这样创业公司送至德丰杰,最终两个都获得了投资。亚当也源源不断地将一系列创业公司传送给父亲。实际上,如果打赌谁会继续领导德雷珀王朝,所有家人都会将赌注押在提姆的长子身上。“我认为亚当会成为一名风投家,”比尔说。亚当在Xpert的联合创始人弗雷也同意:“他已经是几家公司的董事会成员,也已参与进公司的运营。他很热衷于支持别人和他们的点子。”
2012年6月,亚当创建了专注于比特币领域的孵化器Boost VC,为比特币相关的早期创业公司提供办公地点、住处和导师。比特币是德雷珀家族的押注重点,他们投资了一系列比特币公司如coinbase、coinlab、korbit以及国内比特币交易平台OKCoin。
如果亚当最终成为下一位德雷珀家的风投家,那么硅谷精英与东海岸世家子弟多少有了些类似。硅谷长期观察员鲍勃·克林格里(Bob Cringely)解释说,通常情况下,一个人必须在技术领域耕耘几年才能获得信誉,成为一名风险投资者。但是,“‘二代’们倾向于跳过在公司里的业务角色,”他解释道,“硅谷血统确实为这些人打开了大门。”
然而,这也无法保证成功。“有没有过大型技术公司的创始人是另外一名技术企业家的儿子或女儿?”乔维特森问。他是爱沙尼亚移民的后代,成为风险投资者前从事电子芯片设计。“变革偏爱新玩家。”The Funded的阿德奥·莱西这么解释:“精英体制非常纯粹。要么你做了伟大的事情要么没有。如果提姆没有在全世界寻找机会,如果德丰杰没有在万众瞩目下进入鼎盛时期,那么王朝有可能已经结束了。”
不像他们的父辈,新生代德雷珀们将在一个创新和初创企业遍地都是的成熟行业里竞争。风险投资领域充斥着太多的投资者。很多硅谷的创业家们都普遍感觉德丰杰现在处于顶级风投的底层,成为了失去锋芒的昔日霸主。所以,虽然德雷珀家的孩子有种种特权,但是想通过基因迈向成功的几率是极小的。
不过,这是一个因竞争而繁荣的家族。“我的爸爸妈妈,还有亚当和比利,”波莉说,“都认为做生意是玩一场很有趣很疯狂的游戏。他们从来不把它当成赚钱的非常手段。他们就喜欢这游戏。”
一天下午同提姆、杰茜与亚当共进午餐后,谈话不知不觉地转到《死球》(Deathball)的故事。《死球》是提姆和他的孩子们为家庭游泳池发明的游戏。《死球》没有规则。它甚至曾以撞碎的牙齿结束。“只要我可以,我就打败[我的孩子们],”提姆吃了最后一口烤洋蓟拼盘说道,“我从不让他们赢。”
“我们也会给游戏加规则,”杰茜指出。“我们改了Boggle游戏的规则——我们应该重写玩法说明,别人和我们一起玩的时候都完全困惑了。”
“什么是真正的规则?”被看好的继承人亚当说,似乎是第一次发现这个真相,“我认为我只按我们的方式玩。”
文/DANIELLE SACKS 摄影/ROBYN TWOME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