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品这个行业似乎越来越难搞,在历史的长河中想梳理不同种族、不同文化、不同表现形式、不同艺术流派、不同艺术家的作品,如大海捞针。人类这部艺术史注定越来越厚、越来越难读懂。许多有志之士钻研一生,刚有一些积淀与感悟,却又无法逃脱游戏规则,短短几十年人生百态,转眼间撒手人寰。怎样才能找到艺术殿堂的钥匙,对于艺术家和收藏者来说,似乎都是迫切的事情。
玩转艺术不靠卖力气,不需要死记硬背,这个领域也不应该按资排辈,不是谁活得长谁就更有发言权,很多艺术家英年早逝,其作品却无人能超越。 艺术是自由的,无拘无束,在大环境下,它抵制恶俗与平庸,而在个人内心,它能令你直面灵魂。
讲两个故事,第一个关于“关怀”。
美国导演斯皮尔伯格的新作《战马》讲的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一匹马和围绕着它的人们在恶劣的环境下坚持生存、坚持信念的故事,既反映了国家的命运,也有个人命运的交汇,是一部关于寻找与勇气的电影,感人至深。
我很喜欢马,马是通人性的动物,好的艺术创作都建立在这一基础上,深刻关怀其创作对象,带来人性的触动。如果不遵循人性,则会带来相反的感官反应,即便伪装在表象之下,也会失去生命力。我有位朋友办了个马术俱乐部,受邀参观他的马场,看到设施齐备秩序井然,顾客合家老少利用周末来锻炼身体,真是个休闲放松的好去处,人与马互相依靠其乐融融。而临走前,马术教练们的一席谈话却令我看到了现实残酷的本质。那是关于晚饭的讨论,大家几乎没有异议又略带厌倦地同意,还是吃马肉。
这里有一个很清晰的逻辑:马老了就不是它养你而是你养它,就没有利用价值,就应该安乐死。尸体难以处理,焚烧掩埋都不如吃掉方便,还能节省成本。所以我用肚子祭奠你。
聪明的人类。而人性本不是这样,你不应该用肚子装你的伙伴,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艺术就是发自内心的感情,不需要绕弯子,也不需要分析利害格局:我爱马,所以我尊重生命。
第二个故事关于“观察”。
《生活》杂志创始人亨利·卢斯曾经用一段精彩的表述来描述这本杂志的目标,“为了看清生命,你要去看穷人的脸和骄傲者的手势,为了看清一个男人的事业,要去看他所爱的女人,仔细观察,在观察中得到乐趣;在观察中得到享受;在观察中得到提高。”
一日去好友处拜访,巧遇一五台山大师。大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晓人情世故,对于艺术、宗教的理解和把握更令我们年轻人望尘莫及。以至于中华烟的好坏、房地产的风水和在香港生小孩的行情之类的奇闻异事,大师也是信手拈来、侃侃而谈,不在话下。我这位朋友的办公室散乱摆放着很多名家书画,为了进一步证明自己见解独到,大师走到两幅画前,面对一幅奇峰峻岭、一幅鸳鸯荷花大手一挥:“画山水这个人胸中有丘壑,下笔沉着稳健,此人未来一定大成。你再看这个画荷花的,下笔绵软,中气不足,不配当个男人!”朋友很尴尬,并告诉大师这两幅画出自一人手笔。我这个忍啊,才算没笑出声来。
评论一件艺术品要仔细观察、用心感受,起码要有:谦虚、理解、欣赏的态度,要三思而后讲,要投入感情,不能瞎胡说,最重要的是,要多留好心眼。
文/樊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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