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葡萄牙,古典车狂热爱好者们举办了一场特殊的24小时耐力赛。所有的参赛赛车都来自战前。德国ams杂志编辑有幸驾驶一辆4.5升宾利参与了这一盛事。
这并不是一场寻常的24小时耐力赛,它的不同之处在于所有参加比赛的赛车都生产于二战之前。在宾利取得勒芒首胜90年后的今天,来自奥地利福拉尔贝格州施伦斯的外科医生克里斯汀·申克希望以一座冠军奖杯向那次胜利致敬。
当年的勒芒24小时耐力赛对参赛选手的摧残甚于今日,那时每辆赛车只有两名车手而非三名。换句话说,勇士们平均要在一天内驾驶赛车12个小时。更有甚者如法国人萨莫尔,他的队友开了4个小时之后就因为身体原因退出了,而他独自完成了剩下的20个小时比赛并最终夺冠。
即使让我在办公室转椅上坐20个小时我也会陷入烦躁不安和丧心病狂之中,更别说在没有电子辅助、没有车队Radio,甚至没有安全带的原始猛兽的脊背上了!好在今天的比赛没有那么残酷,我们的车组共有四名驾驶员。除了车主和我还有前保时捷测试车手鲁迪·林斯,以及来自列西的酒店老板帕特里克·奥尔特利布,他同时还是滑雪冠军和赛车爱好者。
比赛日前一天赛会进行了一场特殊的动员,赛事组织者威廉·麦德卡夫再三提醒大家保护好刹车装置,注意安全,同时还建议保持4挡进行比赛。有鉴于此,我们四个达成协议,尽量温和的驾驶,毕竟大家都有很多更好的机会去体验风驰电掣。练习赛中,对手们似乎也都心照不宣的以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态度进行热身,我们漫不经心的驾驶,结果3分9秒的单圈成绩还是比建议速度快了半分钟。
发车仪式遵照勒芒传统规则,所有的赛车在赛道左侧一字排开,赛车手则在另一侧等待发令信号。申克全速奔跑,优雅地跃进驾驶舱,发动汽车,疾驰而去。早年间的赛车手们可不会这么从容,据说保时捷将点火开关设在方向盘左侧就是为了能节约几秒钟。在比赛开始后,车手们必须要关闭车篷跑完前几圈,这也是上世纪20年代的规则。没有顶篷的赛车则被必须在前几圈后进站等待几分钟才可以再次出发。
最初的10个小时里,我们驾驶的4.5升宾利一帆风顺。这辆车生产于1929年,比我们四个人中的任何一个都要“年长”。1928年,与它同款的赛车夺得了勒芒24小时耐力赛冠军,而在之后两年该车连续获得亚军,紧随一辆6升宾利之后。功率数据如今看来微不足道,但4.4升130马力在当时可是顶级水平。按照赛前制定的作战计划,我们每一个半小时进站更换一次车手,同时补充燃油。加油的方式十分原始。先通过手摇泵从一个汽油箱吸油到加油箱,然后再把巨大的加油箱直接戳进油箱里。看似有些笨拙,不过一位赛车历史专家告诉我,这是1929年最快的加油装置。
随着比赛时间的流逝,天色渐渐暗下来。赛场灯光情况并不是很理想,个别地方只能依靠车灯照明。尽管如此,我的队友奥尔特利布还是在夜间开出了2分51秒的最快圈速。“可惜没人看到我”,他略带遗憾的说到。显然,黑暗没有带来恐惧。与之相反,在赛道旁的商业广告被夜幕掩盖之后,我们仿佛真的回到了90年前。
最终宝马328和一辆宾利赛车携手冲过了终点。宝马赛车曾在比赛中因为故障落后19圈,但车队充足的准备工作帮了大忙,在他们的Pit房里我甚至看到了备用的发动机和变速箱。当328全力冲刺时速度比宾利更快,它的直列6缸发动机虽然峰值输出要小大约50马力,可是车身重量几乎只相当于庞大宾利的一个零头。
遗憾的是当别人庆祝冲线时我们只能做个看客。本来大家说好温和驾驶,不要响胎,不要漂移,不要压路肩,但事实上所有人都或多或少违规了。这导致一个巨大的黄铜零件在黎明时分断成了两截,机械师把头埋在赛车里忙活了一个小时之后说:“要想重新比赛差不多得把半辆车都拆散重装。”我们不得不放弃了,不过大家没有互相埋怨,而是进一步达成了一致——速度的诱惑就像音乐的律动一样,深深根植于人类的DNA之中,没有人能够免疫。如果真如爱因斯坦所说,时间和速度都是相对的。那么我想,至少关于经典的记忆可以永恒。
撰文:任成 图片:ams 设计:姜钦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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