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住在美国的朋友打来电话，说她最近连续收到两张罚单。她很烦恼，因为保险金要大大地增加了。
曾经出国几次，亲眼看见外国人开车，确实很规矩。当时的想法是外国人素养高，现在想来，这不仅是素养的问题，更是社会管理的制度设计问题。
我曾因为越线超车被罚了100元，仔细想想，假使不被警察抓到，越线获得的好处也不值100元。所以我后来决定老老实实开车，不违反规则。可警察不是随处都在的，多数情况下，你亦步亦趋地遵守规则，却看到别人越线超车扬长而去——不遵守交通规则有罚，遵守交通规则无奖。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实际上是为警察而遵守交通规则。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在没有警察的时候，大家往往毫无顾忌地违反交通规则。
朋友在越洋电话中谈到美国的办法。美国公民都有一个社会保障号码，这个号码就是你从事社会活动的一切有关行为的数据库，你的一切涉及个人信誉的记录，包括银行贷款、合同履行、交通违章等等，都会录入这个数据库中。美国的保险公司和银行，会根据这个数据库里的记录，决定你的保险费率和贷款利率，甚至决定是否出售给你保险和批准银行贷款。如果记录良好，你就能享受较低甚至很低的保险费率和贷款利率。反之，保险费率和贷款利率就会上升。这事实上是对你遵守公共规则的良好行为提供了奖励。
长此以往，美国人自然形成了这样的观念：为了自己能够更多地省钱，也要想方设法保证自己的社会安全记录良好，办法就是及时归还贷款，遵守交通规则等。因为一旦你产生了不良记录，警察的罚款固然不好，后面还有更多损失等着你呢。
朋友之所以忧心忡忡，不仅因为罚单的款项必须付清，更重要的是，明年的汽车保险金额要增加了。看来，美国的办法就是“不遵守交通规则有罚，遵守交通规则有奖”，每个人实际上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遵守交通规则。
（士心摘自《杂文月刊·原创版》2014年9期）
一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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