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怒波的企业家“进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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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布时间:2015-11-12 10:48
一个多年前的穷小子,如今站在已是世界文化遗产的著名的古村落为远道而来的创业者讲半生心得会是什么感受?这个曾经的穷小子就是中坤集团董事长黄怒波,他的感受是:这辈子值了,即便哪一天突然死去,他也不感到遗憾。他也不在乎自己以后怎么个死法,“怎么死都可以”。
9月11日,安徽宏村,在《中国企业家》与奥迪A8L联合举办的大佬拜访活动现场,黄怒波谈起了“诗与远方”的主题。众所周知,他是一个诗人,不仅出版了17本诗集,而且出版了德文版诗集。他还是中国第一个诗歌学博士。他很知足。这与他曾经几次登顶珠峰有关,他是登珠峰而小天下。也与他在商业上取得的成绩有关,他是真正白手起家,实现了从“创造者”到“领导者”的进化,如今已是中坤集团掌门人。一个已被检验过的成功者倡导“知足常乐”的人生哲学不足为奇,但对黄怒波来说,知足与志得意满还是两回事。
从底层走出来的企业家
“在这个世界上,你最爱什么人?”有人向黄怒波抛出了普鲁斯特问卷中的一个问题。“我最爱底层的人,因为我从那里出来。”他回答得很动情。
黄怒波出生在兰州,两岁时全家搬到了宁夏。你知道,即便到今天,这也不是称得上富裕的地方。问题还不完全在于他小时候生活上的贫困,更大的问题在于他有一个被打成“反革命分子”的父亲。他父亲死于自杀,母亲也在他很小的时候去世了。他的童年充满了歧视和屈辱。
这个巨变的时代改变了黄怒波的命运。第一次命运转折发生在他从北大毕业后,那时候他居然被分配到了中宣部。第二次命运转折发生在1992年后,邓小平的南方谈话点燃了他心中的创业野心。他为自己选择走出中南海给出的理由是:“人在机关里就永远是螺丝钉,决定你命运的是处长、局长,而不是你自己。”市场经济的游戏规则是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这符合黄怒波的性格。他从此远离了庙堂,至今也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创业之初的艰难不必多说,事实上,真正让黄怒波的生意发生质变的是在他接盘安徽宏村的开发以后。黄怒波第一次到宏村是在1985年,那时他还在中宣部,响应胡耀邦的号召,参加中央讲师团来到宏村。当时的宏村完全是个荒村,与中国大多数乡村并无多大不同。他也没想过要和宏村发生点什么关系。在做了几年没白天没黑夜的小生意后,黄怒波与宏村结缘。出于一个诗人的美好愿望,他要把荒村改造成桃花源。
“我做了个梦,没想到美梦居然成真了,一个‘土豪’居然把宏村做成了世界文化遗产。”黄怒波说,全世界有800多个世界文化遗产,但只有一个是以古村落为主题的,这个古村落就是宏村。
破坏性创新的“尊贵”诗人
以前他追求的只是成功。创业初期,他最大的奢望是有一天能开上奥迪。他认为开奥迪是身份的象征。
他认可经济学家熊彼特对企业家的定义:所谓企业家,就是从事“破坏性创新”的人。从这个意义上说,企业家一定是一个创造者,不会止步于巅峰,永远坚持突破,一个放弃了破坏性创新的企业家就不再是企业家了。他现在之所以非常知足,不是财富的增加让他知足,而是破坏性创新的过程非常精彩,他对这个过程感到知足。
反观中国当代社会,他觉得,如今中国人的野性太少了。他呼吁这个社会的人们要多一些野性。但他不认同狼性。在他看来,野性是对个人生命的原动力而言,狼性是对他人而言。野性勃发的社会充满活力,狼性蔓延的社会其实是“动物庄园”。
宏村的成功让他体会到了成功的快感,更让他收获了“荣誉与尊贵”。
“我做企业永远做不成马云、王健林(的规模)。不过,今天你是首富,明天就可能不是。2000年后,可能没有人知道马云是谁,但会有人知道黄怒波是谁,因为我把名不见经传的宏村做成了世界文化遗产,世界文化遗产永远都在。”黄怒波说,他最近准备将宏村的历史写个序刻下来,他会把跟了他20年的高管的名字写进序里。
现在,黄怒波对远道而来的创业者说:“做企业最大的快乐不是你得到了多少钱,而是你给这个世界留下了什么”。从这个意义上讲,黄怒波一再呼吁,中国企业家群体需要经历“尊贵再进化”的历史性升级。
基于这样的认识,黄怒波下一步的计划或许就不让人惊讶了——他后半生或许要做诗歌领军人物或著名学者。
他确实热爱诗歌,活动现场,他朗诵了三四首自己创作的诗。在讲演结束后的提问环节,他还送给了首个提问者一本自己的诗集。
肖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