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鱼声声，华灯摇曳，佛像缓缓走到你眼前。这是穿越了么？
木鱼声声，华灯摇曳，佛像缓缓走到你眼前。你正在好奇那斑驳的莫高窟石壁画像何以变得生动艳丽时，一旁的乐师已弹奏起琵琶与竖琴，舞女也闻之起舞。这是穿越了么？
的确，这是虚拟而又可感的穿越——穿越的“能量场”来自于3D沉浸式互动展览《人间净土：走进敦煌莫高窟》。该展览由香港城市大学互动视觉及体现应用研究室(ALiVE)、敦煌研究院及香港敦煌之友联合制作，采用了虚拟实境技术，让观众置身在360度环绕投影环境内，身临其境地欣赏西北沙漠中的艺术瑰宝。
站在环形投影的中心，戴上3D眼镜，拿着一个外表类似于游戏手柄的设备，人们就会在瞬间被“传送”到了建于贞观十六年(公元642年)的莫高窟第220石窟，这里是药师琉璃光佛的净土世界。灯光一暗，拿在你手上的手柄便充当了电筒的作用，只有一束光线投射在荧幕上。事实上，这并非开发者故弄玄虚，而是真实还原在莫高窟实地游览的场景。为了保护文物，在莫高窟的游人都要隔着一层透明玻璃，凭着微弱的手电筒光欣赏壁画。显然，这种游览方式并不惬意，不仅光线不足，而且玻璃的反光也往往会损害观感。
既然有了新媒体技术的辅佐，手柄自然不会只作为电筒使用，而后几乎所有互动操作都离不开它。当灯光亮起时，整个220窟的场景便以一比一的比例完整地呈现在游客的眼前了。第220石窟壁画描绘了药师佛的七个化身，每个化身都站在莲花座上，一字排开，神坛上是燃灯信众，两旁则是一群乐师及四名舞者。通过手柄红、橙、蓝、绿四色按钮以及左右各一的方向按钮，游客可以将原壁画放大数倍，比如药师佛头顶的华盖，放大数倍后，其样式、颜色、花纹、装饰等便可一笔一划尽收眼前，这是实地观看所不能实现的。此外，手柄还能触发互动系统，呈现立体动画。例如，当手柄触发到了药师佛画像后，七个化身便浮出壁画，色彩逼真，栩栩如生，头顶的华盖也似随风而动。
其实，这些立体动画是开发者在实体窟壁画的基础上进行的“再创作”。据该项目宣传册介绍道，三十名来自不同领域的专家，包括艺术史学家和研究莫高窟壁画的专家，历时六个月，为壁画的关键元素重新上色，才完成了这些立体动画的制作。为了让游客们能够尽快进入禅境，研究人员录制了仿古乐，包括根据乐师手中的乐器配乐，还邀请北京舞蹈学院编舞演绎壁画中的舞蹈。当手柄触发乐师手中的琵琶或竖琴时，乐器便会浮出画面，仙乐随之飘来。
在敦煌莫高窟原址，一共有七百多个洞窟，为了尽可能延长这些遗产的寿命，莫高窟一直坚持每次只开放数个洞窟供游人参观。据新华社报道，第220洞窟很少对公众开放。作为香港设计营商周的讲者，ALiVE实验室研究主任Sarah Kenderdine告诉本刊记者，这个洞窟已无限期关闭。向世界展示珍宝的意欲与保护洞窟的任务显然互不兼容，不过，像《人间净土》这样的利用虚拟实境技术的展览，可有望解决这种两难景况。
事实上，世界各地已有许多重要的文化遗产以实行保育为由宣告关闭。法国的拉斯科岩洞于1963年关闭，西班牙的阿尔塔米拉岩穴过去十年数度因真菌为患而关闭。敦煌的研究人员也希望能赶在洞穴受进一步侵蚀前，把其全景影像拍摄及保存下来。
（文/邱月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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