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管那“两会”，它们真没什么可看的

　　按说，今年的两会很重要，换届嘛。我们将迎来新的国家主席和国务院总理，尽管毫无悬念，人们习惯上还是会很隆重地对待。

　　但我注意到，今年大会的“热身”似乎并不充分，也许是因为“节俭会风”的要求，也许是因为怕调高人们预期，总之会议的结果容易给人留下落空的感觉。

　　在对去年底那次重要的党代会做了充分的等待后，国人又慷慨地给出了近四个月的时间。在一切名义上的程序即将全部完成之际，我想对你说，随后真的没什么可以再等的了。

　　人们需要看到真切的行动，人们早已做好了变革的准备。更确切地说，人们已经不愿意在容忍中荒度，人们知道等待最终不会让生活变好，虽然行动同样无法做出这种保证。

　　究竟什么样的变革是人们期待的？大部制吗？那真是一件很扯的事情。据消息人士说，只有5个部委会牵涉其中。要知道，我们今天的中央政府已经是一个有着1个办公厅和1个国资委、27个部委、16个直属机构、4个办事机构、17个直属事业单位、22个部委管理局，总计88个部级单位的大政府。当我私下得知与我们这个行当有关的政府机构的变化是，原来的新闻出版总署会与广电总局合并成为一个14个汉字命名的部级单位后，我能对你说的就是，这样的改革没什么值得期待的。

　　如果不是政府的改革，那还有什么是新政府要带给人们以希望的事情呢？实话说，我到现在还没有看到。这才是我最大的困惑。在我每周必须要写的这个专栏里，在这个似乎必须要对“两会”说点什么的时刻，我却找不到什么可写的。其实不只是我，甚至官方媒体也未能提出像样的东西。

　　唯一称得上“亮点”的要数铁道部并入交通运输部的动向，其资产有可能划归国资委管理。我对此的解读是，坚硬的铁道部的失势，与其说是政府机构改革的一个成果，不如说这其实是腐败的前任让任何可能的继任者无力继续捍卫既得利益的无奈之举。

　　外媒也在猜测。除了一些背景奇怪的港媒、侨媒强烈的“马屁”文章，一些经常会被视为“敌对势力”的媒体预言，新政府领导人有可能从司法独立的方向着手改革。对此，我相当怀疑它们的判断力。更重要的是，我对新领导人正在面对的阻力有了比从前严重得多的判断，这让我失去了为他们继续怀抱希望的勇气。他们要面对的哪里只是些既得利益集团，还有他们自己的亲朋旧故，更要面对一旦掀起波澜，能否稳得住局面的担忧，甚至是自己究竟会成为英雄还是罪人的选择。

　　一方面，人们没什么可等的了；一方面，他们也难以提供什么。这样明显的对立与发生在不久前亚布力的一个场景何其相似。在一场论坛上，著名企业家冯仑讲了他自己遇到的一件旧事——陕西保守的女人会坐在家门口，穿着整齐地等待丈夫回家，他借用这件旧事对同行说，当前他们能做的就像那个女人一样“守本分、有期待”。与冯仑一起参与讨论的学者张维迎随即揶揄说，“如果丈夫不回来怎么办”，并不无嘲讽地请冯仑“如果愿意等，你就继续等好了”。

　　这二位都是我私下里非常欣赏的名人。其实我也听得懂两个人试图表达什么。但正如我所看到的那个难局一样，“必须要做点什么”和“究竟能做点什么”之间实际上相距遥远，这份遥远使本来看起来并不矛盾的双方根本难以达成一致。

　　然后呢，投资者们只能面对一个悲观的未来吗？

　　我能提供的答案并不肯定。也就是说，是很悲观，但又没那么悲观。如果你只是在投资，而不是试图改造社会，情况就未必那么坏。大师巴菲特一直要我们在恐惧中学会贪婪。对于中国的现实情况就是，一个庞大的经济体，它最顶层的10%的富人占有了90%的社会财富。这种畸形占有令财富的使用效率极其低下，以至于寻求改善的空间就自然变得大起来。这也就是我坚定地相信中国股市会走出一波像样的上涨行情的主要理由。

　　对于政治领袖，追逐政绩的冲动是永恒的。尽管马上要退休的一代领导人在政绩的得分上并不显著，但并不影响他们的继任者对政绩的渴望。这仿佛早已成为资本市场的共识了（只可惜我认识得晚了点），投资者们宁愿相信新领导人为追逐政绩而放纵经济，也不愿相信他们会触发社会变革以引出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所以，经济会成长，不论它是健康的，还是不健康的；也不必非要争论成长带来的结果是否足够正义。对于贪婪的投资者，重要的是判断正确。我不能要求投资者首先成为正义的化身，但是，一旦你从投资中获益，而且还很大时，你随后就要去做一些正义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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