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簇荒野里灿开的雏菊花,在微风中摇曳;又像哈代笔下的苔丝姑娘,为爱不顾一切。法国画家布格罗描绘的《牧羊女》有一种诱人的美,美得让你忘了赞美、忘了叹息。
即便是平庸、世俗的生活,呈现出的也是阳光般牧歌,略带一丝淡淡哀愁。不知道该怎样形容对布格罗作品的感受,一如他的田园呓语“当蒙蔽眼睛的幕纱滑落,我从来没有如此深刻而强烈的喜悦。”
一度辉煌的画家,在现代派艺术群体的叫嚣声中成了守旧、做作、甜腻的代名词,布格罗一度被人们刻意封锁在博物馆,不见天日,他的名字甚至绝迹于所有美术书籍。看尽人情冷暖的布格罗固执的坚信世上只有一种画作,那就是在视觉上精致高贵,表达的是品位、是一种生活态度。
脸上不喜也不悲,少女飘动的发丝撩动你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现实中的乡村净土正日渐消逝,轰鸣的火车驶过寂静的大地,在高歌猛进的工业文明时代,简居山川是布格罗挥之不去的一种情结。
时间以压倒性的速度从我们身边掠过,内心的改变能有多少?与其说光阴荏苒,不如说正在流失的是我们自身。
体会微小的快乐,不做无谓的思考,偶读日本摄影师森山大道的《迈向另一个国度》,被他散淡的情结所感染,“根本无须介意年龄,只要努力、任性地活着就好,生命的滋味就在于此。”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情结,说不清道不明。比如民国时期的知识分子,尽管他们千人千面,但大多心存“士”的情结,有风骨,有承担。像50岁去世的黄侃,虽未出版任何著作,但在文字学、音韵学以及训诂学上,都蔚为大观,是海内外公认的国学大师。他学问精深,个性狂狷,曾言“八部书外皆狗屁”,在北大任教时几乎骂遍同列,被他骂得最惨的当属新文化运动先锋胡适,惟独对恩师章太炎执礼甚恭。
每个国家也都有自己独特的文化情结,沉淀成一种精神。像日本人灾难情结深重,由于地震、海啸以及次生灾害频繁发生,日本民族的集体心理多了更强的忧患意识,他们崇尚樱花哲学,欣赏这种美艳却带着死亡气息的花朵,在自己最炫耀时凋谢。由此你才能真正读懂村上春树的《神的孩子全跳舞》,直面心灵的灾难。
“不是人占据了情结,而是情结占据了人。”最早研究情结的心理学家荣格将情结形容为无意识之中的一个结。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情结,只是在不同的程度上受它的控制与摆布。
新近采访自称“江湖人士”的海航董事局主席陈峰,听他的传奇,吸引你的不是20年前他如何从一架飞机起家,也不是在华尔街怎么从“老狐狸”索罗斯那儿弄到钱,而是他的“大势情结”。
为了获得独立的生存空间,海航不计代价地做大,避免了像很多民营航空公司那样被“三大航”吃掉的命运。但海航也为此付出昂贵的学费。自2011年海航进行了其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关停并转”,累积关停并转企业超过230家。所以陈峰一针见血“人最大的能力,是运用势。当势到了,谁都挡不住。”
围棋玩家中地与势的转换很有东方阴阳互补情结,取地则失势,取势则失地,此乃一得一失。地与势、取与舍、弱与强等等,如何均衡的问题,考验着高手们的掌控力。
以成败论英雄是一种情结,而以平常心看待成败也是一种情结。关键是你的心理能量有多大?
文|姜苏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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