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八十年代刚参加工作时，我被安排和老李一个办公室。老李是副科长，一进办公室总是大声咳嗽。他是带病工作啊！我不禁肃然起敬。“李科长，我去给你买点药吧！”老李摆手拒绝了，说他没病，就是干咳，久治不愈。下乡时他比我们年轻人走得还快。
老李为人谦虚低调，作风正派，科长和同事们都很尊敬他。老李在业务上给我指点很多，还特意告诉我：隔壁的刘嫂如来办公室，她在场时不要讲脏话，否则叫你直接难堪。果然，有一次刘嫂到办公室来办事，一位同事没有注意讲了一个黄笑话，刘嫂脸一红，转身走了。
时间长了，我渐渐有了两大烦：老李咳嗽病常犯，还有就是好多时候都会听到隔壁刘嫂家的门会“咚”的一声猛然关上，这可影响到别人的安静。我也多次从城里给捎些止咳的好药给老李，他万分感谢，但就是吃药不见好，一进办公室就要咳嗽一阵，还有隔壁人家传来“咚”的关门声，令人不胜其烦。
年终单位食堂安排会餐，那天老李又是喝酒又是吸烟，居然一直没咳嗽。我送老李回家时，他大着舌头一再叮嘱我：“我喝多了，下午不去了，你记住，到了办公室，一定要大声咳嗽几声。”下午到了单位，我光顾着与同事们忙事务，把老李的话忘到了九霄云外。
夜里，科长通知我连夜回办公室赶写迎检材料，当我走到刘嫂房前时，隐隐约约听到她房中有声响，出于好奇，我靠近仔细一听，听到她说：“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你咳嗽，我关门，那就晚上见。你中午没咳嗽啊，晚上怎么突然来了？”接着，竟出现了李科长的声音……
后来，直到我调离新岗位，这老李就一直咳嗽着。
文/张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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