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次贷危机”或许是被提及最多的词汇,但大宗商品高企的价格也在当年的经济动荡中扮演了重要角色。所以,当我们发现最近“经济学人总商品指数”开始超过2008年数值的时候,实在让人吃惊。
当然,我们得承认上述指数并没有包含原油价格,现在的原油价格比起2008年的峰值至少还要低50美元。然而,将近90美元每桶的原油价格,已经足够将美国的汽油价格推高到每加仑3美元以上,也足以让英国的汽油价格达到纪录高点(英国的税收起到更大的作用)。
原材料价格的走强引发了三个重要的问题。在全球经济复苏的早期阶段,商品价格上涨是否预示着世界正面临显著的供应瓶颈,而且将成为未来几年的新问题?此类瓶颈是否会带来持续的通胀压力,并且促使央行实行紧缩的货币政策?第三,亦或是高企的商品价格仅仅是一个泡沫,只是期货市场上投机行为所带来的结果而已?
2011年伊始,在市场投机的最前线,美国交易所的商品期货多头头寸就创下新纪录:根据盛宝银行(SaxoBank)的奥利·汉森(OleHansen)说,一共是185万手合约(这也可能是新年最初几天发生少许获利回吐的原因)。
但是,把大宗商品的上涨全部都归咎于投资者,仍然很难成立。有不少研究表明,那些不在交易所交易的商品,价格同样趋于上涨并且波动较大,和在期货交易所交易的商品并无不同。
不管怎么说,无论是投资者还是商品的消费者似乎都是受到了相同因素的激励。2010年下半年,美联储放出了清晰的信号,将实施第二轮量化宽松之后,商品价格就出现发弹。正是这个措施使得大量投机者涌入市场。
同样,这也使美国及其全球的公司不再为经济的二次探底担忧,并且开始重建他们的库存。
长期来看,对大宗商品的投资并非孤注一掷。许多企业会使用“商品生意”(commoditybusiness)这样的术语来形容乏味单调、利润低下的业务。
“经济学人商品价格指数”的真实值可以回溯到1862年,现在的数值比起那个时候其实已经下降了一半左右。人们已经在生产、寻找以及提炼原材料方面变得越来越有效率。就像法国兴业银行的策略分析师DylanGrice所言,“当你买入商品时,你卖出的是人类的创新”。
有人希望商品价格能和生产成本锚定。当市场价格走高到一定程度,将会激发生产带来新的供给;而当市场价格过低,就会导致矿产停工、耕地也会改种其他作物。
但是反过来,生产成本会是周期性的,因为在生产过程中需要消耗大量其他商品(诸如原油)。举个例子,过高的谷物成本将会传导到家畜的价格。
显然,如果处于经济周期的顶峰,消费者极其渴望能够获得原材料,以至于他们愿意支付高过生产成本的价格。
因此,这一次商品价格上涨,发生在发达国家生产能力有闲置的时期,就可以说明有两件事情至少发生其一:要么是发展中国家的需求高涨,使得需求长期超过供给;要么是新的供给来源只能通过更高的成本获得。而两种解释都增强了“商品超级周期”的概念,也就是说这次的价格上涨可能要持续15-20年。
短期来看,这对发达国家来说绝非佳音。总体而言,它们是商品的消费者而不是生产者。更高的物价将导致通胀,而主要的影响就好比是在给消费者加税。
消费者的支出费用被政府消减赤字的努力所挤压,这种税实际上在欧洲的许多国家已经开“征收”。不幸的是,欧洲人的需求似乎在全球商品定价中无足轻重,因为这个更多的是美国和中国说了算。
通胀对发展中国家的影响更加明显,毕竟原材料在他们的购物篮中的占比更大。比如,印度的食品价格在过去12个月中上涨了18%。而让人感到欣慰的唯一理由是大米,这个亚洲消费者最重要的主食,还没有显示出像其他食品价格那样的强势上涨。不过,亚洲已开始实施紧缩政策。去年12月中国已经加息。
如果中国经济急剧放缓,那么大宗商品价格会随之下落。但是,这又绝对不是发达国家希望看到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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