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收藏杂家袁约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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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布时间:2013-04-18 10:47
从南到北,从北到南,在一路的往返中,他苦苦追寻,执迷不悟;徘徊在来来去去的记忆中,聊起那些燃尽青春的藏品,他时醉、时叹。“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痴迷于收藏,如同蛰伏于手心的一缕清香,让他醉心在收藏的找寻中蹉跎岁月。
和袁约维约见在一个午后,他早早地泡上一壶香茶,微眯着眼,用很慢的语调说着。泛黄的记忆从他慢条斯理的讲诉中慢慢脱落,点滴道来娓娓动听。
几年,还是十几年?袁约维只是笑而不语地摇摇头,缓缓地伸出三个手指,轻语,“30年。”30年似水奔前,足以让仲夏夜的萤火虫殆尽光芒,“感觉像一瞬间,很快。”30年间,袁约维为了得到心爱的藏品,走遍大江南北,寻宝的渴望,藏宝的喜忧,亮宝的兴奋时常伴随心间。
袁约维的收藏属于“剑走偏锋,逆向行驶”,还带着点“五花八门”的错乱感觉,需要好好整理思绪、细细归纳下,才能清楚地知道他收藏的门类。邮票、钱币、地铁卡、连环画、瓷器、翡翠……把整个家塞得满满当当。
童趣摊头、漂泊英国
时光流淌着,我们缅怀着。解放后的藏品被刻上深深的时代烙印,邮票也好,小人书也罢,都带着显而易见的年代感。“那时候,我喜欢集个邮,经常四套四套的买,就怕搞丢了。”七八十年代发行的邮票拿到今天,价值不菲,不过袁约维从不舍得卖出一张,就算我们想拍照,也因为“被锁在了保险箱里”而作罢。
“我们这代人,是伴随着连环画长大的。”这话,一点都没错,最早冲入“连藏”圈的就是些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这些人身上带着赤裸裸的怀旧情结。幼年时的袁约维,时常会坐在连环画的摊头,一本接一本地翻阅小人书,从阳光扎眼的午后一直到夜幕垂临,眼睛看得酸疼,画面都模糊不清了,才会恋恋不舍地放下书,回家。“现在人哪还会看什么连环画,再说现在也没卖了。”随着时间齿轮的快速前行,连环画很快成为“强弩之末”,市场没落了,价值却增了,成功打入了“收藏圈”。“我有成套成套的小人书,三国演义全版的很多人想要。”说这话时,袁约维的表情带着点“傲娇”的小姿态。我知道,触动他的不仅是一段回忆,更是一段再也触摸不到的年少时光。
上个世纪80年代,20岁刚出头的袁约维,幻想着可以挥斥方遒。带着对未来的期许,踏上了大不列颠的国土,到处弥漫着舞会、下午茶、钢琴堆积起来的浪漫气息,让他几近迷醉。独身在外,半工半读,初入英国时他在一家餐馆做打杂工,洗碗、拖地、上菜,就像古代酒馆里的忙前忙后的“店小二”。寒冷的深夜里,一个人游荡,细数车辆来来往往。“待了9年,开始很苦。”9年足以让尘事变迁,他从低级的打杂工慢慢地成为二厨,甚至是大厨,掌管着整个厨房。这个时候的他,一边炒着菜,一边忙着收集欧洲各国的钱币,甚至还和别人发生过争抢,不止一次。“有时候抢得过,有时候被人抢走,很多国家的历史钱币,都在保险箱里。”
这个被雾气笼罩的国度,见证着他年轻气盛的理想。几经辗转,成为大厨之后,他又做过时装,做过药厂,甚至还被药厂的老板卖给一家香港的纺织厂做化工,梦圆梦破的隐忍写在脸上,眼睛和记忆一同模糊,收藏的心念却更加清远。
锦盒和“饼干盒”
古玩字画对于喜爱收藏的人士而言,是必须收入囊中的,袁约维也不例外。从战国到明清时代,上下穿越千余年。“去看看瓷器吧。”袁约维带着我们走进一间房间,房门紧闭,甚至窗户都用幕布给遮了起来,幽暗中带着光影的斑驳。他把瓷器从锦盒里一件件小心翼翼地拿出来,“这个是汝窑,这个哥窑,这个是青花瓷……”寥寥数笔勾勒出的山水、花鸟、仕女图案,仿佛带着我们回到那个雄浑而蹁跹的久远年代,望不见的尽头,流出了千古缠绵。
“不否认,我的藏品里可能会有20%的赝品。”袁约维并不是鉴别行家,他的夫人才是。十多年前,他的夫人开始学习瓷器,为了捡漏,每个周末都会和夫人跑到旧货市场、珍宝市场扒拉一番,有的时候是挖到宝贝兴奋地手舞足蹈,如孩童般。有的时候看中的宝贝被人定走,既失望又落寞。有的时候逛一天也寻不着宝,他却不失望,带着“去留无意”的浅笑安然。“很挣扎,但可遇不可求。”
与袁约维闲聊中,能够轻易感受到岁月积淀留给他的沉稳,却又怎能想到他很感性、很“善变”呢?“对,很善变,我收藏的兴趣不停地在转移。”玩惯了“平民式”的收藏,从2004年时玩起了高雅,开始收藏翡翠。
“当时一个朋友的小姐妹是缅甸华人,手上有非常多的翡翠,我问她拿的。”想象一下,酒店的房间,昏暗的灯光摇摇曳曳,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一个并不懂鉴别真假的袁约维,一堆撩人眼球的翡翠,一叠厚厚的人民币,如同“黑暗交易”般完成了这次收购。“当时没多想,就奔着喜欢的念头,也不后怕。”自此,袁约维经常拿着翡翠把玩、琢磨,不停地查资料。当然,这期间他也上过当、受过骗,买过200元的大块翡翠,通透翠绿的,“现在知道是假的,当时不懂分。”
袁约维从没停歇过“收”的念头,他早已不满足通过别人得到,“太局限。”现在的他玩起了“赌石”。赌赢的感觉让他深深迷恋,“有时敲开石头有好东西,有些比较差,或者什么都没有。”从源头找,收到的好东西自然是越来越多,他还时不时地邀上一帮藏友聚在一起赏玩赏玩,围坐几个圈,七嘴八舌聊high了,然后拿着计算器打出价格,俨然一场“眼力大比拼”,袁约维自然是乐在其中。
这么些宝贝是不是应该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袁约维直摇头,拿出一个个方方正正的“饼干盒”,大概七八盒,这样的收藏方式算不算“另类的很”?“或许是吧。”袁约维直笑,兀自高兴着。
“车啊,不太热,好开就行。”或许是岁月摆在那,袁约维不似年轻小伙般偏爱动力和速度。那种动力加速度冲刺的狂野感,他享受不来。“年轻时,在香港的时候开过宝马5系,是老板从英国带过去的,那时候,听到引擎的咆哮声会很兴奋,现在不会了。”现在的他开着一辆2002年购买的老别克,不紧不慢地开在路上,“发动机还是很好用。”
岁月似乎对他很宽容,年近半百,没有渐渐萎靡的懦懦气息,总是带着一种“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的清高旷远,说到这,其实我还是没有了解他。
文/周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