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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段时间，我的日常穿着以睡衣和拖鞋为主。那时，我生着一场大病，生死未卜，前途未知。穿衣只为避寒，吃饭但求果腹，对生的眷恋与期盼都在一点点熄灭。
我满心疲倦，失去了与病魔对抗的决心，而那些邋遢随意的穿着，只是对命运妥协的第一步。
后来，我读到一本书，叫作《上海的金枝玉叶》，里面有个场景，说的是被下放到农场劳动的富家千金郭婉莹，穿着干净整洁的旗袍去刷马桶。
我深受触动，买了一条一字肩小黑裙。穿上后觉得脸色太苍白，又刷了腮红抹上口红。憔悴病容似乎减了好几分，我也逐渐愿意出门走走，在温暖的阳光里慢慢找回丢失的自己。
我开始觉得，得体美丽的衣裳，或许也是风雨如晦里的暗示，暗示我每一步都在向柳暗花明迈进，提醒着苦难里的人永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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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来无事时，我会坐在路边观察走过的各式女人，看她们的穿着打扮，猜测她们的职业、性格。我无法一眼看穿别人的内心，却可以透过衣服得知其品位，再从品位推断其性情。
有个朋友，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家便碰了一鼻子灰。父母的接待得体却没有温度，将女孩彬彬有礼地送走后，妈妈皱着眉头说：“这个姑娘穿得太不讲究，我们不喜欢。”
朋友这才想起，女孩上身穿了一件黑色蕾丝透视装，下身却是牛仔裤加运动鞋。而自己的母亲连出门倒垃圾，都会换上颜色淡雅的连衣裙，再穿上高跟鞋，步步生莲。
两个人最后没能走到一起，倒不是他嫌弃她的土气装束，而是日复一日的相处，暴露出了两人价值观的天差地别。
衣服就是一个女人的性格。亚麻长裙、棉布衬衫、吊带热裤、雪纺纱裙、小西服……这些绮丽轻柔的衣物似乎都对应着各式各样的女人，不排除有人造型百变，但大部分姑娘都有自己的固定喜好，形成具备自身代表性的着装风格。
朋友开起玩笑：“以后追女孩，先观察她穿什么，再判断是否合得来。”众人大笑，但都点头赞同。因为一个人的穿衣风格里，藏着最真实的自己。
3
也有些人，永不停歇地追着潮流赶着时髦，却忽视了自身条件，忘记了穿衣打扮的第一法则是适合自己。
工作不满一年的女孩小颖，一鼓作气扔掉了一堆网购时代的旧衣物，又一头扎进商场专柜，几乎刷爆信用卡。后果是“吃土度日”，日渐消瘦，工作中总带着萎靡不振。
她搞错了主次先后，所谓的衣服里藏着未来，不是怂恿你不顾一切买买买，而是鼓励你制定目标，锻造为体面生活埋单的能力。
能力不足时，干净、得体、合身的穿着即为上上之选，把追赶时尚的金钱和精力先用来自我提升，何愁没有华服美饰？要穿出绫罗绸缎的高贵华丽，需要深藏于皮囊之下的灵魂、气质与能力来打底。
认真吃饭穿衣，其实也是认真生活、认真做人的一部分。
（大浪淘沙摘自《好日子》2017年5期）
●婉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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