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金昌 枯燥之中寻找乐趣

  • 来源:时尚北京
  • 关键字:蔡金昌,打版师,服装
  • 发布时间:2011-08-18 13:08
  走进蔡金昌的工作室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各种纸版,前片、后片,大袖、小袖等等都整齐的码在一起,每一张上面都清楚地写着其中的松量、数据。上学的时候觉得打版是这世界上最枯燥的工作之一,每每想到如果成天都要与数字、弧线、原型衣打交道头就不自觉的嗡嗡作响。所以,对于打版师这个职业,我确实相当佩服。

  我想我们可以尊称蔡金昌先生一句蔡师傅,因为他在这个行业已经工作了几十年,见证了红都的兴起和转变。蔡师傅起初来到红都的时候并不是做打版的工作,而是做的车间工艺。他1979年参加工作却是在1992、1993年左右才开始从事制版,直至现在他也兼做车间工艺、流程的工作。我们都知道,红都是以为国家领导人做重要活动的服装而享誉业界的,提到红都就会想起那些曾经穿着红都的领导人们。但是在蔡师傅的职业生涯里,这似乎却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他几乎很少为领导制版,但他却也没因此就在工作上疏忽过、怠慢过。说道他曾经参与制作过的版的时候,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我只给西哈努克做过版,因为我们公司有专门给中央首长制作的团队。”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笑着,只是简单描述着一件工作,而不是一件憾事。

  作为一家成立了几十年的服装企业,红都这些年在版型上的变化,应该没有人会比蔡师傅更了解,尤其是在他熟悉的男装版型上更是如此。“版型的变化实际是跟着市场走。比如说1990年前后,流行双排扣、一粒扣、大驳头,再到后来就不流行大驳头了,驳头就又变小了,又开始流行两粒扣、三粒扣。像我曾经做过中国男足评选最佳阵容的时候的衣服,大概在90年代初的时候,那时候三粒扣刚时兴,我们就选择了三粒扣,这些都是跟着市场走的。西服不是一年有多大变化,但它会有微小的变化,隔几年再往回看的时候,你会看到相对变化比较大。你看这两年男西服驳头就又变窄了,这就是一个时期的流行。”

  版师和设计师的合作主要是通过沟通来进行,设计师通过设计来表达,版师通过制版来表达,同样的服装在不同设计师、版师的组合里也能幻化出不同的摸样。“设计师和版师之间要有沟通,这是必须的。设计师设计完毕要通过版师体现在成衣上,如果不沟通有可能会出现一些技术上的问题。比如工艺上这个不太好处理,版师要和设计师沟通,这样是不是可以,是不是要有一些小的改动,这些改动要得到设计师的认可,效果不变,只是在工艺上更好处理一些。”

  在工作中,蔡师傅是认真的,甚至我们在给他拍摄一些杂志用图的时候,他也提出某个拍摄的角度中,人台上的衣服不那么工整,不如换个角度,那么我们也可以看出他在工作上也一定追求着细节上的小完美。

  打版是相当枯燥的工作,至少在我们看来如此。光是纸版就要画画改改,该放多少、收多少,弧线是否规整,下摆摆到哪里更好看,每一件都要反反复复地修改,又何况样衣做好后还要在人台上继续修改,也许稍有不对就要重新再来。可是在蔡师傅心里却不是这样,将近二十年的制版生涯,让他已经把这项工作转化成了一种乐趣,“这种乐趣是在于,你打版,我也打版,用同样的数据、同样的图,但是出来的效果却不一样。也许单纯做版是有些枯燥,但是要看到最后的样衣、成衣,你会看到细节的不同。当最后出来的成品达到你想要的效果,你觉得特别满意的时候,那是一种享受。尤其是男西服,戗口线高一点、低一点视觉效果都是不一样的,这些都是通过你的版出来的,比如开口是3.5cm还是4.5cm出来的效果都不一样,最后的美感,是让人非常享受的。”说这话的时候,蔡师傅指着展示间里的一件男西服,慢慢地向你诉说着这其中的奥妙,刹那间我也似乎可以感受到那种心情,就像每一次我们写东西的时候,中间也常常需要反复确认、修改,但因为你喜欢,所以便不觉得这是枯燥的,每一次看到你写的东西被人所认可的时候,心里也会感到一种莫大的荣誉感。于打版师而言,这种感觉是一样的。

  似乎每一个从事多年打版工作的人都会有这样一个共同的爱好,那就是“逛商场”,即便蔡师傅是一位男士。“我逛商场,有时候可能比女同志逛得还要细。”蔡师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其实,也不是有意的,就是不自觉的就会被吸引过去。看到某个人的某件衣服觉得‘这个真漂亮’或者‘这个细节处理的真棒’,它就自然而然地会看过去。”我们可以说这是一种职业病,但是更多,还是将打版当作了一种乐趣,才会不小心把注意力放在研究版型上。

  不工作的时候,作为一个传统的北京人,蔡师傅也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去遛鸟、下棋,只是在家看看体育或者研究研究制版。听起来是有些枯燥,但是我想打版已经是他最大的爱好,当一个人能寓工作于爱好的时候,那也算得上是一种快乐,所以我想他一定是快乐的,在工作中,在生活里。

  文/本刊记者 沈亚欣 摄影/李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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