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凶手》：悬疑皮层下的伦理实验

　　2012年暑期，《消失的子弹》上映，揽获票房1.6亿元，并获金像奖和金马奖多项提名，票房口碑双赢。虽因画风配乐酷似《大侦探福尔摩斯》而偶遭诟病，但在我们普遍羸弱的“悬疑推理”这一亩三分地里，依旧称得上是为数不多可以期待的系列品牌。前集中，谢霆锋饰演的热血警探郭追不惜以暴制暴，最终以“死翘翘”结局收尾，让谢霆锋与刘青云这对型男CP重组无望。《消失的凶手》转而由刘青云饰演的警政官松东路领衔，在上集格外抢戏、由江一燕饰演的“高智罪犯”傅源上升至女主，加上林家栋、李小璐、郭晓冬和凤小岳等一干角色，阵容较前作不遑多让，情节愈发复杂，格局也更为宏大。

　　一个“肖申克的救赎”式的开场，迅速将角色与前集接驳。越狱潜逃的傅源与奉命追拿的松东路在坟场再次会面时，两人之间的暧昧情愫已是呼之欲出。傅源这个魅惑而又周身散发着神秘气息的女子，让松东路身不由己在她指引下来到香城。接二连三的自杀疑云，愈发躁动的民众情绪，矛头统统指向香城一霸高敏雄。松东路指腹为婚的“男人婆”未婚妻常胜、“海归”教授霍华和亦正亦邪的警察陈茂津也被卷入其中。身处风暴中心的松东路一边要面对棘手的案情，另一面也被夹在两个女人之间进退维谷。这使得影片在悬疑剧情推进的过程中，还冷不丁散发出几许诙谐的气质。

　　较之前集里神秘子弹的步步紧逼，这一集“坑”挖得更大、阵仗铺得更开，但悬疑气氛却似打了折扣。这或许与松东路的视角设定有关，从旁观者到主动请缨置身棋局当中，与其说是正义感爆棚豁开去维护公义，不如说是对傅源的好奇心驱使，少了几分身不由己的逼迫感。此外，线头过多干扰了悬疑主线的清晰度，每一个人的前史和动机有些莫名暧昧，推理过程的逻辑勾连也显得有些主观。需要的人总会在需要的时间出现在需要的地方，而难以去深究为什么。再如傅源为给奶妈报仇越狱并只身赴香城，与她在报纸上设字谜是什么关系？智商超群的她仅为了一句让仇家“最痛苦的不是死亡，而是后悔”便要主动送命？凡此种种，影片给出的答案都未必令人信服，一些无端的抒情也拖累了影片的节奏。不过，罗志良借用著名的“电车难题”思想实验作为这个故事的起点，悬疑皮层之下有着更深层的伦理探讨意味。

　　除了“悬疑+伦理”，影片的动作戏也明显升级加码。前集里还是文职不善拳脚的松东路，两年之后已“成龙附体”，纵马医院“调戏”护卫队，火车恶斗引发翻车大爆炸，智商与身手无不了得，甚至知晓动物语言，战斗力爆棚。对于刘青云这样并不以动作见长的演技派来说，几场动作戏虽不无明显的CG痕迹，但完成度已然不俗。

　　对资深影迷来讲，影片或许还能看出几分西部片的况味。游侠只身来到小镇拯救遭受压迫的民众，遭遇神秘女子，打败贪婪恶霸，而左轮枪、火车、马这些元素同样不可或缺，最终的结局必然是英雄得胜而去……眼看松东路牵着一只狗走向铁道远方，从男人到女人再到狗，难不成暗示下一集松东路要与狗搭档再破奇案？

　　文／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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