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生死线》剧组的时候,廖凡其实一直在“四道风”与“欧阳山川”两个角色间游移,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欧阳。用他的话说“还是选个用脑力干活的角色吧”。
《生死线》中的地下党员欧阳山川多次受伤,在精神上也屡受折磨。这个角色内敛而机智,有勇有谋,是片中抗战草根组织“四道风”的核心人物。他带领四道风(杨烁饰)、国民党军官龙文章(李晨饰)以及归国物理学家何莫修(张译饰)等人组成的草根抗日团体在边城沽宁上演了一场民间版的“抗战”悲欢录。欧阳在片中不仅身负抗日重任,与妻子思枫之间的感情戏也充满悲凉,更被编剧兰晓龙赋予了复杂的身份特征。对于戏中复杂猛烈的情感和这个人物庞大的精神世界,廖凡在拍摄期间一直沉溺其中,“十分痛苦”。
“拍《生死线》特别累,就好像跟人大吵了一架,演完特别想睡觉。”廖凡这样回忆道。如此看来,用“脑力干活”的角色塑造起来也并不简单。对于廖凡的表现,兰晓龙如此赞叹:“看完廖凡的表演后,我只有一个字,就是‘服’。他的表演完全是一种精神上的吸引力。”导演孔笙则说了这样一段话:“我喜欢实力派的演员。在这四个人当中,比较难演的是欧阳山川,因为这个人物要有坚定的信仰。对于廖凡,他也可以去演四道风,但好演员会喜欢面对挑战,选择难度更大的角色。他的表演比我想象的要好。这完全是因为他的个人魅力发挥,圆满地完成故事后还能把人物的魅力体现出来。”
欧阳山川很难塑造,他是“四道风”组织的灵魂。廖凡用自己的理解成功地诠释了这个人物,如今回顾《生死线》,廖凡对于自己在“四道风”中的角色这样定位:“这部戏里,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任务,大家站在一起时就像一首曲子,音律有中,有高,有低,而大家组合在一起才会好。曲子太高的时候,有人要把他压低,调子太沉的时候,有人要把曲子调亮……而我则是和音的部分,时而高,时而低。”
“真是赌一把”
《生死线》的宣传期间,廖凡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终于演出了一把好人。”
玩笑归玩笑,廖凡始终认为这个另类的老大让他演得很过瘾,只是一开始接演时心里异常忐忑,不知是否能塑造好这个完美的正面人物。制作方内部对于这部剧的灵魂人物欧阳山川,也很费心思,几经开会投票才最终定下廖凡。
“开始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演。他是那么一个正面的主流形象,其实大家小时候都看过很多不同的红色偶像。小时候看那些觉得很震撼,但是后来慢慢发现,这些人让我觉得不可信,因为他们不人性化。当时在拍《生死线》的时候,我和导演商量怎么样才能让大家对欧阳山川印象深刻,让大家相信这个人确实出现过在这个世界上,那就算完成任务了。这也是我们塑造这个人物的一个基本出发点。”
在廖凡看来,欧阳山川不单单只是一个在剧中出现的共产党人,他还是生长在特殊时期、有抱负的知识分子,但同时他也可能是个诗人,或者是个思想启蒙者。廖凡曾说过,演出这样一个人让他觉得自己丰富起来。“因为没演过,所以我曾经不相信我能演一个正面的共产党人,没想到演完以后大家也能接受。”
在《生死线》开拍伊始,另外一位主演李晨和剧中的一家投资方向导演推荐了廖凡。“我真是赌一把。”廖凡如此评价这次出演的机遇,因为编剧兰晓龙并不了解廖凡。《生死线》原著中欧阳山川是个清秀羸弱的文人,所有的能量来源于他坚强的意志力,而廖凡体型是属于比较壮实的,大家都觉得他不合适这个角色。不过,最后廖凡还是坚持了自我,演绎出了这个坚毅、硬朗却不失儒雅的欧阳山川。而且观众反而接纳了这个从外表上与原著有点出入的人物,并为其所吸引。
每次都是重新出发
拍摄《生死线》的是之前《士兵突击》与《我的团长我的团》的团队,因此参与过这两部剧的李晨和张译就显得更熟悉,面对这个成熟、默契的组合,他们二人表现出来的是能对剧本更快的理解,以及对人物立意更深入的演绎。而廖凡和扬烁则不然。
“我和杨烁是个后来者,也互不认识,对于团队来说也是新成员。看着他们的团队精神,特别感动,感觉我们这个团队还真的挺棒的。李晨他们对剧本很熟悉,虽然不能说驾轻就熟,但起码他们的角色的寓意是什么,表达的方式是什么,他们都知道。我和杨烁还得反复揣摩。”
不过,不只是《生死线》,对于廖凡来说,每次在接戏的一开始他都觉得自己很陌生,也不会演。“每次塑造一个人物我都特别忐忑,要怎么表达?要表达什么?尽管每个角色多少会有一些让你感动的地方,但单单一两个点还不足以把这个人所有的精气神儿都承担起来,你会突然觉得自己得重新开始。不过,演员其实也应该这样,以往的演出经验都只能代表一个新的开始,每次试着去揣摩会让自己很过瘾。”
尽量“重新开始”
做演员十几年,与其他同行一样,廖凡始终认为作为演员在工作中处于一个很被动的位置,“真的是被动、被动、再被动!基本没有主动这个事,这似乎已经不能称之为疑问了,我们没有选择。”不过,廖凡会尽量选择不一样的人物去演,但绝对不重复也很难,因此他每次尽量让自己觉得这是一个新的开始。
廖凡的除了演影视剧,也是中国国家话剧院的演员。“话剧一边演一边有人给你喝彩,电视剧播出好久了,才有反响。还有一个区别就是话剧是排练好了之后就没有什么约束你的了,想怎么演是你自己的事情。而电视剧演的时候有摄影机要拍,而且演出来能不能过还得听导演的。”
目前,廖凡正在拍一个现代喜剧。“想演有点喜剧色彩的角色,因为干完这种费体力、费脑力的活之后,来点轻松的总是好的。”
廖凡
36岁,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表演系93级本科班,中国国家话剧院演员,参加多部电影、电视剧拍摄,参演《半生缘》《恋爱的犀牛》《关于爱情归宿的最新观念》等话剧。2008年曾凭借电影《一半海水一半火焰》的表演获得台湾金马奖最佳男主角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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