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
要不要给领导拜个年？当然要拜，不拜，就显得你不尊重领导。再说给领导拜个年很正常，谁也不会说你什么。反倒是你不拜，领导怎么想？别人又怎么看待你？
给亲朋好友拜年空手去好不好？当然不好，这样显得你小气，没礼貌。但是，给领导拜年，你拎着东西去，是不是有拍马屁的嫌疑？领导会怎么想？让人知道了，领导怎么办？你又如何是好？事情若是传了出去，更不好收场。如今的社会，讲究廉洁奉公，要说送礼，有谁敢送？谁又敢收？
为这事儿，我特意找大李商量。
考虑了半天，大李问：“你好好想想，咱们领导他缺什么？”
我想了老半天，领导有房住，私家车开着，孩子在外地工作，家里电器样样俱全，什么也不缺。
大李又说：“对呀！不缺，送什么都是多余。”
想想也是。但我还有疑问：“空着手去总是不好吧？”
大李想了想，说：“那总得有个理由吧。”
我们一起想，一直想，就想不出个理由来，怎么办？
最后，大李拍板，正气凛然道：“我们就空手去。领导注重的是心意，肯定不在乎我们空手或者拎着东西。再说贸然地送东西反而给领导留下个不好的印象。”
那天，我和大李约好，空着手就去了领导家。领导家里，由于孩子在外地过年没回来，就领导和夫人在家，我们的到来给领导家里添了几分喜庆，领导很高兴，领导夫人也很高兴，一直忙着给我们倒茶、削水果。直到我们道别出门时都充满着欢声笑语。出门时领导家养的宠物旺仔都跟着欢，不忘给我和大李来两声：旺……旺旺。
出门后不久，大李炫耀：“我说吧，领导就不好送礼这一套。”
确实，领导从头到尾，都乐呵呵没改过脸色。我给大李竖起大拇指赞同道：“大李，还是你行啊！”
走到半路，大李突然想起什么急事儿似的，说：“我还有事儿，得先走了。”我们就此分开了。分别后大李向东去，我们的家都住西头，我独自一人原路返回。
刚走几步，烟瘾上来了，口袋儿里烟没了，我拐进路边一个杂货店买烟。嘴里叼着烟刚走出店门，眼前闪过大李媳妇儿的身影，我急忙躲起来。大李媳妇儿径直往我刚出来的方向走去，偷偷摸摸地闪进了领导家里。当门板关上时，我急忙溜上去，竖起耳朵偷听里面的动静。隐隐约约的声音从里面飘出来：领导，大李就是健忘，给旺仔准备的年货出门时竟然给忘了，这不又让我给旺仔送来。
躲在一个不起眼的暗处，看着大李媳妇儿远去的背影，总感觉影子轻飘飘地行走在路上，我该怎么办？
文/农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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