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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动漫梦工厂
从1998年进入高中,周靖淇就开始为一些公司建设企业网站;高三,开过一家有10台电脑的网吧,因不熟悉营业执照注册,半年后无奈被抄;大学,他又和朋友们一起开始攒机。然而一毕业,“我发简历公司不要我,网吧不要我,连应聘仓库管理员也不要我。”他简直想不通为什么。
父母想让他继承家业,学着做生意,他实在不感兴趣。满腔郁闷,就着附近的租书店他没日没夜地看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到处是天马行空的幻想。“外面是一个正常的世界,但我希望到一个未知的彼岸世界去。”
2006年4月15日,周靖淇将个人网站“有妖气”上线,“真的超简陋,”他笑说。“妖”字一直扎在他的脑海里,“鬼邪恶,人世俗,神超脱,只有妖至情至性,无拘无束。我想把这个无趣的世界打破。”那时他正职是在TOM网做游戏编辑,白天工作,晚上维护网站,常常通宵,“早上整张脸惨白,鼻血直流。”但他累并快乐着。此时国内的原创动漫行业极为惨淡,绝大部分漫画杂志和漫画家消失了,网络上到处是盗版漫画。周靖淇在个人站上推荐一些自己喜欢的作品,那时网络上的漫画大多是“渣画质”,他一张一张做修复。维护网站,修复漫画的感悟他断断续续写成日志分享,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同好。
那段时间,他也想过引入投资。“‘有多少人能画?’‘多久更新一次作品?’‘国内动漫行业体量大吗?’能问到这一步就是极为难得了,绝大多数听到原创漫画网站的概念就说不可能。”
2009年,有妖气终于遇到对原创漫画平台感兴趣的盛大,正式开始商业化运营。“我们对困难预计得很足。等作者创作,等好作品横空出世,等文化氛围形成,这是一个很慢很慢的过程。”
既要故事,又要画面,漫画作者成熟需要较长的过程。画得慢、更新少,读者流失,没有鼓励,作者可能也就很快放弃了。作为平台,有妖气要无止境地在读者和作者两头推动,需要十足耐心。让人兴奋的是,不断有“大神”出现,让周靖淇叹为观止。这些人来自不同的背景,共有的是对漫画的激情。
“《十万个冷笑话》的作者是游戏程序员,你知道最近很火的XX游戏吗?就是他开发的。他说但凡攒够了买房的钱,接下来就准备画一辈子漫画了。”曾经的副处级干部、再也不想报天气预报的气象台工作人员,众多才华横溢的追梦者让平台上的惊艳作品越来越多。而有妖气的标准则是“不评价”。
这一标准与有妖气的第一部签约漫画有关。合同摆在周靖淇面前,他觉得作者名字面熟得很,竟是之前在TOM的同事。他想起曾在公司内网上看到过这位同事贴出自己的作品,当时他觉得风格略奇怪,心想:业余。令他大跌眼镜的是,作品在有妖气推出后大受欢迎,那些他觉得怪异的细节却是许多人的心头好。周靖淇因此确定了指导方针:不以编辑观点评判作者。
“从一开始,有妖气就没被看好过,我们习惯了,也根本不在乎。”2012年,第一次将漫画作品做成动画推出时,质疑再次袭来。“一集5分钟?”“一个月更新一集?”周靖淇听得出言下之意。但《十万个冷笑话》一出,火爆网络。“我们颠覆了此前对更新周期的既有看法。我想证明,人们对真心喜爱内容的等待可以是无期限的。”首创漫画“吐槽系统”,让读者可在漫画上随处评论,让阅读过程更有趣,又增强了互动;在不被看好的情况下众筹《十万个冷笑话》电影,募得资金约137万,周靖淇和有妖气在质疑中坚定地破旧向前。
有妖气三字不长,却凝聚了周靖淇所有想表达的叛逆、期许、抱负、幻想、情怀。他期望有一天有妖气能开场自己的演唱会,有各种经典原创的角色,动画、电影歌曲。“那时就是大成了。”他纠结的是,到时上台去合唱谢幕,还是坐在台下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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