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夷夏之辨”析华夏文化和谐发展之路

  • 来源:环球人文地理
  • 关键字:夷夏之辨,儒学,文化
  • 发布时间:2014-08-27 09:16

  摘要:“夷夏之辨”是指华夏文化与华夏周边夷狄“文化”的关系和分辨。孔子最早提出“夷夏”本一家,两个文明之间是高级“化育”低级的关系;明末清初,以王夫之为代表的儒生,以贵华夏贱夷狄的态度,坚决抵制满清文化入驻华夏;而在清末民初,新文化运动的健将们走向“夷夏之辨”的另一极端,将华夏的传统儒学全盘否定,并全盘接受西方文化。回望“夷夏之辨”的发展历程,在世界性文化交融的今天,不能狭隘地固守着本民族文化,更不能悲凉的抛弃文明千年的中华文化。

  关键字:夷夏之辨;儒学;文化

  一、“夷夏”本一家:既来之,则安之

  在天文科学匮乏的古代中国,人们看见苍天笼罩着大地,就逐渐形成“天圆如张盖,地方如棋局”的直观了解。西周时代,人们又逐渐形成了“盖天说”。盖天说认为,大地不是平整方形,而成拱形,天空如一个斗笠,大地犹如一个倒扣的盘子。不管大地是方形还是拱形,这个有边际的大地总有一个中心,即华夏。华夏不仅代表了一种地域中心的概念,还是当时文明最发达的地区。夷,是分布于于中国周边地区的另一种不同的人群。《春秋谷梁传》如此描述:“四夷者,东夷,西戎,南蛮,北狄之总号也”。此四夷处于一种相对中国文明程度较低的状态。《汉书》云:“无文书,贱老,妻后母,尚利”无“冠带之节,阙庭之礼。

  在这种优劣文化的对比之下,《春秋》中说”内其国而外诸夏,内诸夏而外夷狄。王者欲一乎天下,喝为以外内之辞言之?言自近者始也。“孔子提出”远不服人,修文德以来之,既来之,则安之。“”‘用夏变夷’即以儒家文化归化中原周围的部落民族。“[1]”既来之,则安之“也说明孔子对其同胞身份的认同。孔子作《春秋》曰:“夷狄入中国,则中国之,中国入夷狄,则夷狄之”。意思是说,夷狄到了中原地区,学习华夏文化习俗,他们就成了华夏族,而中原华夏族如果进入了边远地区,习用了夷狄的文化习俗,他们就成为了夷狄,夷与夏可以相互转化。“夷夏之辨”的‘辨’不仅有‘辨明’、‘辨别’之意,同时还指涉一种文化交往,有‘化育’之意,是高级文明形态向低级文明形态施加影响的最为合理的方式。“[2]因此,先贤往圣提出夷夏之辨的本意寄托了”天下一家“的布局构想和将先进的儒家文明普世泽世的宏伟抱负。

  二、王夫之的狭隘民族主义:贱夷狄,贵华夏

  夷夏之辨的本意发展到明末清初,以王夫之为代表的儒学知识分子时,出现极大的突破。”在王船山这里,中原居民的文化自矜被超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3]这种突破虽深含着极高的哲学价值和爱国主义情操,却是对最初夷夏观念的曲解,并使其狭隘化。王夫之这位宣言与清王朝不共戴天的明朝遗民,强烈斥夷的思想与其生活的时代、家庭背景和个人经历是密不可分的。出生于书香门第的他,从小受孔孟礼教的熏陶,培养了亲民爱国,忠贞于明的情操。他怀抱的望金榜题名和宏伟政治抱负的愿望,被满清的铁骑踩踏一空。朝代更迭,嘉定三屠,扬州十日,百姓于水深火热中挣扎呻吟的现实,更奠定了他孤愤的命运基调和对满清侵略者的仇恨。由此,不难理解王夫之强烈排满的意志,积极致力于反清复明运动的作为。正是这些现实,加上他骨子里特有的固执和激进,导致了他排满、夷夏之辨的过度极端化,彻底否定夷狄,从而将这种”夷狄入中国,则中国之“的”春秋大义“退守成狭隘的民族主义。

  总之,在明末清初这一政权交替的天崩地解、风云激荡之际,面对烧杀抢掠的血雨腥风,大明王朝风雨飘摇的局势下,王夫之用这种无所通融,不惜走极端的方式坚决、顽固、狭隘地捍卫本民族文化。后来的历史表明,满清不仅没有如夫之所愿,很快灭亡,反而迎来了康乾的盛世景象。儒学继续以她博大的胸怀和强大的同化力,化育着”夷狄“,使其”中原之“。

  三、新文化运动:贱华夏,全盘西化

  近代中国,随着世界地理知识在知识分子中的普及和认可,人们改变了天方地圆,唯中国独占其心的认识,破除了中外的绝对界限后,掀起了开眼看世界的狂潮。西方文化在短短的几十年间,如洪水猛兽般迅猛的涌进中国知识分子的头脑,并皆以通达洋务为时尚。中国迅速从洋务派学习西方之器物,到维新派学习西方之制度,最终到新文化运动学习西方之文化。新文化运动用救亡图存之名,集体轰轰烈烈上演了”打倒孔家店“的运动。支撑礼仪之邦的礼教被批为”吃人“。几千年来,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的儒家文化,被批判的一无是处。似乎有这么一条定律:要想振兴中华,必须用西方文化取代儒家文化!前者全盘接受,后者全盘否定。这无疑走向了”贱华夏,全盘西化“的极端。在这样一个疾风骤雨,”城头变幻大王旗“的时代,异族的入侵,民不聊生,新文化运动的健将们怀着忧国忧民的情绪,顶着迫切救国的压力,思想中难免有强烈的急功近利的政治目的。无疑,特殊的时代背景催生了新文化运动”贱华夏,全盘西化“的极端。

  胡适有句话说:“历史是一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无论王夫之还是新文化运动的健将们,其在当世和对后世的意义影响都是复杂的,仁者见仁人,智者见智。笔者讨论的是对待夷夏之辨的态度,指责和批判不意味着在其他方面没有肯定,否则也将陷入极端,犯狭隘主义错误。“传统不是怀旧的情绪,传统是生存的必要。”(龙应台)民族文化是千秋万代的根,只有根“实”才能叶茂。在世界性文化交融的今天,我们不能狭隘地固守着本民族文化,也不能极端悲凉的抛弃文明千年的中华文化传统。我们更应重新理智、冷静的看清“新夷”与华夏的辨别,破除“狭隘民族主义”、“全盘西化”的激进观念!维护民族文化之根,同时吸取外来之营养,方为华夏文化和谐发展之路。

  参考文献:

  [1]王达三.儒家的“天下观念”与“文化决定论”[EB/OL].[2007-2].http://kbs.cnki.net/forums/7518/ShowThread.aspx.

  [2][10]周北辰.论“夷夏之辩”[EB/OL].[2011-11].http://www.confucianism.com.cn/html/zhexue/15926074.html.

  [3]朱学勤.从明儒困境看民族主义的内在矛盾--民族主义[R].瑞典:斯德哥尔摩大学,2000.05.

  李权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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