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延元年的足球队》人物浅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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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布时间:2015-11-03 14:43
摘要:本文章对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日本作家大江健三郎《万延元年的足球队》中的两位主要人物,密三郎和鹰四进行人物浅析,从而窥视在面对生活的窘困,精神接近崩溃边缘的一群人内心的活动以及在彷徨无路的精神危机中挣扎的人们寻找走向光明的过程。
关键词:大江健三郎;边缘人;密三郎
一、梗概
长篇小说《万延元年的足球队》是大江健三郎的代表作品,密三郎小说的主人公,曾在大学做讲师,后与人合作搞翻译。密三郎儿子患先天性脑残疾,妻子害怕再生白痴儿不愿与他同房,整天酗酒,唯一的友人又赤裸着身体怪异地死去,为此他十分消沉;曾是反安保运动的学生领袖的弟弟在运动失败后,到美国漂泊、流浪。为了寻找人生的方向、寻找心灵的归宿,兄弟二人决定回到故乡四国的森林山村。鹰四想像曾经的曾叔祖父一样,重建万延元年(1860)农民起义领袖的神话,回乡后组织了足球队,利用村民们对掌管经济的老板的不满,发动暴动,抢超级市场。鹰四组织的暴动虽然成功,晚上,鹰四向密三郎坦白了自己曾强迫白痴妹妹,并使其自杀的秘密,而后,开枪自杀。鹰四的死深深的触动了密三郎,意识到人应坚强,战胜自己心灵的魔鬼,于是开始了新生活。作品把现实与历史重叠在一起,创造了一个扑朔迷离的新神话。
二、边缘人的浅析
小说的主人公密三郎,由于现代生活的种种挫折和重压,使他陷入了彷徨无路的精神危机之中,整日浑浑噩噩、苟且偷生。残疾儿的出生,友人全身赤裸、脑袋涂得通红、怪异地自缢,妻子菜采子因生下残疾儿而陷于惊恐之中,并沾上酒瘾而无法与丈夫共同生活,这一连串的事情使密三郎陷入了对自身恶劣的生存际遇的痛苦思考。他想借酒浇愁,借助威士忌麻醉自己,逃避现实的窘迫,无路可走的生活状态,但也会陷入沉睡,试图在梦中寻找一些期待,醒来后照旧的生存状态毫无变化,使他更深刻的意识到了自己所处现实的困境。为了摆脱这种困境,他怀着对开始新生活的期待,与妻子、弟弟回到了他心中的理想国四国森林山村。然而,现实并不如期待的美好,在这里村民们被掌管经济的老板欺压,密三郎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种尴尬处境,尤其是当他得知鹰四对自己的欺骗之后,他发现自己目前的生活状况与来森林前的状况一样依然没有改善,理想国的幻梦破灭了,他再次陷入了孤独惶惑的泥淖。最后是鹰四的死触动了密三郎,他体会到了鹰四承受着内心的极度痛苦却还要奋力抗争的生的意义,以及相形之下自己的懦弱,也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人最大的敌人、最难排除的障碍就是他自己。于是,他毅然作出了抚养残疾儿子、等待并接纳鹰四与莱采子的婴儿、参加新的工作、开始新生活的选择。密三郎终于走出了自我封闭的世界,开始要做一个像鹰四那样敢于直面不幸并努力超越不幸的人,以实现人生的真正价值。
小说另一主要人物鹰四则是与密三郎个性相反,行为相异的奇特形象。他天性叛逆,充满了反叛精神,与社会抗争,因此受到青年同伴的敬佩和爱戴。然而,他又是一个逃避责任、害怕死亡,不敢正视现实生活的怯懦者。他强迫白痴妹妹,又不敢承担责任,当妹妹寻求他的援助时,他却没有尽力去拯救,最后妹妹在惊恐、悲切与孤立无援中自杀了。为此鹰四一直为妹妹的死、为自己的怯懦和逃避责任而受到内心的折磨。这种折磨造成了他的分裂性人格:一种是替他曾经所做之事辩护,尽量弥补掩饰;另一种是惩罚自我的欲望,因而,他一方面不断地追求他生命的存在意义,领导学生反安保斗争,组织足球队暴动,实现自我价值,另一方面又不断地自虐,赤身在雪地里滚跑,与嫂子菜采子偷偷交往,把死于事故的山村姑娘说成是遭自己强迫、被自己砸死的。一方面他想拯救受到现代济意识冲击的森林峡谷村庄;另一方面,他又不敢面对丑恶的现实,他只想通过想象重构曾祖父的弟弟万延元年农民起义领袖的神话,目的是为自己组织村民暴动的行为寻找历史依据,借用祖先的荣耀,从祖先的故事中获得暴动的力量及改变现实的力量,然而这种逃避现实的方式带来的只能是悲剧的结局。所以,一旦他说出了真相,揭明了真相、丑陋与荒谬的本质,他的精神支柱也就崩溃了。
三、死亡与再生
《万延元年的足球队》大江避开以往的关注主流文化,这一次将小说的重心放到了一群深度精神危机的边缘人身上,重点关注边缘文化,让这些迷失在边缘文化与主流文化的人们,寻找到内心的净土,实现心灵的重生。
具体来说,鹰四这个人物从小在四国森林村庄中成长的缘故,受到原始的村民们长辈们的乡土气息的熏陶,使鹰四充满了原始野性,有巨大的意志和热情,另一方面在成长的坎坷和精神的矛盾中本能的对死亡的畏惧。他脑中深处一直藏着导致妹妹自杀的真相,让他陷入灵魂的自责中。回到家乡大洼村,在与原本生活相对隔绝的环境中,鹰四祖辈的经历激发了他的野性,他的选择是策划和组织山民暴动抢劫超级市场,以此来对抗强窘迫的现状,从而唤回人们对传统家园的记忆。鹰四凭幻觉来设想先辈的历史,把曾祖父的弟弟看成是一个敢于反抗强权的英雄来崇拜,他刻意模仿历史上曾祖父弟弟领导的暴动事件,是想通过暴动来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用这样的方法来拜托妹妹自杀所带来的精神自责。他希望借助历史英雄的勇气,靠想象的力量使暴动成功。但想象毕竟不是现实,暴动很快就失败了。自我拯救的路上鹰四失败了,于是作了最后的行动,那就是用犯罪的自我来救赎,他希望自己轰轰烈烈的被村民私刑处死。但是,密三郎的分析揭穿了他的意图,他始终没办法逃避自己的精神自责。最后,他终于选择说出真相,用自杀的方式来摆脱自己的痛苦。
不去直视自己内心中隐藏最深的罪孽,人永远也没有办法摆脱其造成的精神自责。他的死亡促使了密三郎的再生。鹰四自杀后,地下室的发现,使密三郎最后知道了曾祖父弟弟的真实去向,也使他理解了弟弟鹰四仿效曾祖父弟弟所完成的自我统一,理解了他最后为超越自己的心灵地狱、战胜对死亡固有的极端恐惧所做的努力。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全然没有向死亡进行最后一搏的意志,而曾祖父弟弟和鹰四是确知自己内心的地狱,寻找真相,超越了死亡的。从他们的身上,密三郎最终寻找到了奋争的积极意义,从而否定了自己苟延残喘的人生,他开始勇敢的直面自己的生活。
参考文献:
[1]王中忱.译序[A].大江健三郎.广岛札记[M].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1995.
[2]世龙.大江健三郎的文学观及文学特征[J].北京:外国文学评论,1995,(1).
韩欢
